“爷爷, 你做的陀螺可真好!”汤姆的小脸笑的就像春天的花一样。
苏樱桃也笑着说:“叔叔您好,您做的这陀螺可真漂亮。”
“退休了,做点玩艺而已。”孙部长抬起头, 笑着说。
这是一个很良好的开端,但是苏樱桃忘了包菊的破坏力。
“这不苏樱桃吗,我听说褚岩跟你们全家关系挺好的, 褚岩在秦州,蒙你们颇多照顾吧?”包菊在后面笑嘻嘻的说。
只是刹那间,听说褚岩几个字, 孙天青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你们是褚岩的朋友?”
苏樱桃和汤姆的笑还定格在脸上,孙天青脸刷的一下拉下来了:“我不会做陀螺, 小同志,自己去给自己做吧,再见。”
说着,他起身就走。
而包菊,拿着两个陀螺,跟孙部长走在一块儿, 聊着中午吃的啥, 药按时吃了吗, 褚如此类,聊的那叫一个开心。
回头看看苏樱桃,包菊笑的很得意。
目前的形势对于革命派来说,其实并不利, 因为褚武没有偷到金芯电缆,没能破坏卫星的发射, 一颗又一颗的, 卫星正在上天。
实干派们现在在人民心目中慢慢竖立起地位来了, 走在首都的街头,大家谈论的都是卫星发射,以及最近大家正热的,美国乒乓球队访问华国的事情,这个国家,要慢慢走向开放。
革命,似乎渐渐被大家给遗忘了。
这可不是第一夫人想要的,她们那一派目前正在筹划下一次对实干派的破坏活动,想让大家把批.资批.修重新重视起来。
包菊去开会,正是为了这事儿。
要她猜的不错,这回要倒霉的应该还是邓昆仑。
毕竟不论卫星组装,还是卫星发射,都是由国家的领.导人们亲自保护的地方,他们的势力渗透不进去。
而邓昆仑呆的秦工,是个设计元配件的地方,正如他干的所有工作默默无闻一样,他干的工作可能很重要,但他毕竟不是保密单位,就不会被保护起来。
也是革命派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听说褚岩这趟也要来,没出息的东西,小娘养的,枉她把他养到那么大。
曾经,因为包菊对褚岩一直很好,在军委这座大院子里,她可是所有女性中的典范,毕竟她对褚岩好,大家就要夸她一句胸怀博大,说她有觉悟,对战友的儿子比对自己的还好。
但现在包菊忍不了了。
借着这一次搞邓昆仑,希望把褚岩也搞下去,那个白眼狼,包菊真是眼不见为净。
……
再说褚司令。
今天在单位开了一天的会。
其实他一直心里有心事,关于最近领导班子正在调整,一把手要退,现在要重组领导班子是一件事,另一件事则是,包菊把他另一个妻子孙宁的名字,不但从渣滓洞的烈士名单上抹了,而且今天新的《解放军报》上列出来的名单上,也没有孙宁的名字。
这意味着,从官方的所有现有资料中,孙宁被彻底清除了。
褚司令已经记不清孙宁的样子了,但毕竟曾经是他的妻子,那还是个跟包菊完全不一样的女同志,是那种说唱就唱,说跳就跳,但是枪一揣,敌战区随便闯,既漂亮,又热情,又有胆识的女同志。
想起她,褚司令的心情就不好,再由孙宁想到褚岩,心里就更加郁闷:要是褚岩争气一点,孙宁也算没白死,褚岩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他要有褚武一半的争气,褚司令对孙宁的愧疚就没那么深了。
他确信自己耐心教导过,包菊也对褚岩很好,褚岩,是自己走上歪途的。
从闹离婚,再到他跟一帮女同志纠缠不清,全是他自己私人作风不正,把自己的路一步步走没的。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褚司令接到一把手的通知,让他去趟办公室。
部队上有一大堆工作要开展,褚司令去见一把手的时候,还以为是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结果一进门,就见一个穿着蓝色条绒面干部装,大概三十出头,皮肤白净,长的堪称标致的男人,站在领导办公室里。
这个男人站在办公室里,那种卓尔不群的气质,就好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是邓昆仑,为了战略武器的事情,褚司令跟他经常通电话。
不过,今天一把手居然是站着的,这位是目前单位上的大领导,原来在战场上受过伤,腿不太好,不能久着,一般来办公室都是警卫员用轮椅推着,他站着,事情肯定就很大了。
而且他的面色很凝重,一看就是有大事。
“老褚,据说在三个月前,你家褚武曾经伙同一帮人,差点偷了咱们秦工生产的金芯电缆,这事儿你知道吗?”开门见山,领导问。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天方奇谭,褚司令下意识说:“这不可能,他好端端的偷电缆干嘛。褚武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一名退伍军人,热爱国家,热爱人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
邓昆仑手里拎着一个绿色的行李袋,从中掏出自己的窃听设备,以及录音,就连褚武的行程,以及后来毛靖和秦露被调走的时候,他要求对方写的求调说明,一样样的,全摆在了领导的办公桌上。
做这些事情,他就跟在工作间里工作,给学生们上课一样,有条不紊,行云流水。
以理,以证据服人。这是邓昆仑一贯奉行的原则。
当初革命派的人上门救人,直接把毛靖和秦露带走的时候,不但工作间的学生们不服,褚岩他们还差点跟对方的人打起来,邓昆仑也很生气。
但生气没用,凡事还是得拿证据来解决。
这个国家有法律,有健全的司法机关,任何人犯了错,只要证据充足,就没人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邓昆仑之所以当初忍下来,也是为了收集证据,上首都。
褚司令依然在摇头:“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褚岩呢,他是秦工的警卫排作排长,一旦金芯电缆被盗,不应该是他的责任?”
一念之间,褚司令觉得这是小儿子捅的篓子。
因为大儿子是那么的妥当,相比之下,小儿子大大咧咧,行事马马虎虎,万一是小儿子犯的错呢?
邓昆仑适时说:“褚岩拼死保护了金芯电缆,并且被他哥褚武狠狠揍了一顿。”
他毕竟是科研的,做事情当然非常严谨。
不仅带着褚武和毛靖俩人聊天的录音,而且就连毛靖专门用钱诱惑一帮小孩子,让他们学习如何快速扒电线的事情,都让金有专门录了音,就在此刻,就在领导的办公室里,放给领导听。
所以说,事情不是一个人凭单口之词就能故意混淆,或者歪曲的。
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见金子眼开,于国家来那,那么重要的事情,毛靖和褚武俩,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还专门养了一帮扒电线的小兵,这事情就是他们蓄意破坏的。
褚司令看着那些证据,就好像是在给雷一下下轰着劈一下,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还得一把手来扶着他才能站得稳。
不过惊喜还远远没完。
邓昆仑又说:“对了,据我后来的调查,当天褚武经过秦州,似乎是在去调度林副统帅的专列的,而他计划搭趁离开的,也是林副统帅的专列。而林副统帅似乎也是专门在秦州停车,准备让褚武上车的,但他这半年的行程中,我并没有找到秦州的访问活动。”
居然褚武的上面还有人?
而且还是林副统帅?
这帮人,居然在蓄意破坏卫星上天工程?
褚司令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两眼一黑,这是直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