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时言这五千字检讨写得格外艰难,本来他就胸无点墨,写几句话就要抓耳挠腮地思考一阵,旁边还有个总是捣乱的姜成风。

姜成风明明在做自己的工作,还要时不时探头来看时言的进度,要是发现时言写了错别字或者病句,他就会按着时言惩罚一番。

姜成风罚得也不过分,他要么拍打几下时言的屁-股,要么脱掉时言的衣服在他身上咬上一口,他每次罚时言都很能把握分寸,把时言的情绪给吊起来,却不让他到最高点,罚得差不多了,就让他继续写检讨。

时言就一直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跟坐一辆总也冲不到弯道上的云霄飞车似的,难受极了。

时言在第n次错字后把笔一摔,不等姜成风发话呢,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梗着脖子说:“姜成风,你今天要是不正面那个我你就不是男人!”

姜成风从背后抱住时言,笑着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时言能感到有东西抵着他,这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前些天闹着别扭,虽然也有亲密接触,但当两个人的心意不相通时,无论他们的身体有多近,他们的心始终隔着一层,无法尽兴。如今他们已放下了芥蒂,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和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就让他们的融合变得更加快乐了,也让他们比先前更加渴望对方。

时言往后蹭了蹭,蹭得姜成风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两人紧紧相贴。

姜成风咬住时言的耳垂,说:“让写检讨,不是让你骚。”

时言侧过头,吻过姜成风的嘴角,说:“老公,我好想你。”他说完后又做了口型,“好想要你日-我啊。”

姜成风心想,要是这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姜成风:“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边写检讨,一边做点别的吧。”

时言:……嘤,怎么还要写检讨!

于是,时言弯下腰,半边身子趴在桌上,一字一顿地写着检讨,他握笔的手不太稳,字写得歪歪扭扭,有时动静太大了,他的笔尖会把纸给划破,那么这一页的检讨就全部废了,姜成风会给他一张新的纸,让他从头到尾誊抄一遍,誊抄完了再继续写新的。

时言好几次撑不住想要把笔给丢了,姜成风就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说:“乖,好好写检讨哦。”

时言哭着求饶,“我大脑里全是浆糊……我……我写不出来。”

姜成风鼓励地说:“你可以的。”

写到后来,时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字也全都成了鬼画符,他气得把面前堆的纸全都推了,一大堆白纸在空中飞舞,像是下起了一场雪,而他和姜成风两个人,在这场大雪里互相取暖。

时言躺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命都要去了半条。

姜成风抽出几张被时言压在身下的纸,那些纸湿哒哒的,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他把纸在时言的眼前晃了晃,说:“宝贝儿,你真是水做的。”

姜成风这么说着又摸了一把时言,像很享受水珠从指尖滑落到手背的过程。

时言侧过头,整个人都红得快要熟透了,说:“我写的那些检讨还好吗?”

姜成风说:“这几张被弄湿的纸就是你的检讨,所以,你的检讨要重写了。”

时言瞬间绝望,大喊:“你弄死我算了!”

姜成风说:“那可不行。”

时言:嘤嘤嘤。

时言的这封检讨已从短期目标变成了长期任务,字数也是一加再加,姜成风也不催着时言完成,时言就想起了写一点,一封检讨写得跟一生的情书似的。

不过检讨不着急,练字和每日的家庭作业却是必不可少的。

姜成风已做好了打算,要把时言送到学校里读书,毕竟当骗子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职业,再说了,时言跟了他之后也不能再做骗子了。以姜成风的财力,养着时言让他好吃懒做一辈子那是绰绰有余,但这对时言来说并不是最好的生活,他想让时言真正地去接触这个社会,了解很多他没有机会了解的事。

时言对姜成风的安排自是没有异议,老老实实地做作业,坚持不懈之下,他比之前已大有进步,看着自己模拟试卷上的红钩,时言心里也挺高兴。

姜成风用笔尖点了点试卷上名字那一栏,说:“你可以写你自己的名字。”

时言愣了下,说:“没有必要。”

姜成风说:“你哥哥出车祸后,你上交的死亡证明是你的名字对吗?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办个手续把你自己的名字换回来。”

“真的不用了,”时言放下卷子,转过头在姜成风的嘴角亲了一下,说,“我会用时言这个名字,最初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骗你,我就是很想他……你或许很难明白双胞胎兄弟之间那种仿佛是一个人的羁绊,但我想留住时言,即使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至少我想留住他的名字。”

姜成风点了点头,说:“那你想要我叫你的哪一个名字呢?”

时言沉默了半晌,他才摊了摊手,说:“都可以,只要我知道你叫的那个人是我就好。”

“当然是你,”姜成风与时言额头相抵,“我的小诺。”

时言的心一下就鼓噪了起来,咚咚咚地跳,他抱住姜成风的脖子,笑得弯了眼。

几天后,两人一起去给真时言扫墓。

姜成风半跪在墓碑前,说:“高中那段日子,谢谢你的陪伴。”

时言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等了你很久,最终没有等到,不过,我等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姜成风握住时言的手,“你弟弟用了你的名字,但我不会再弄不清你们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他,也会好好对时宝,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你就放心吧。”

时言听着姜成风的发言,眼眶湿润,等姜成风说完了,他才对着墓碑说:“哥,我过得很好,宝宝也很好,谢谢你。”

两个人送上买来的花,跟墓碑道别后,离开了墓园。

姜成风开车前往时宝的幼儿园,明天是周末,得接时宝回家了。

时宝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向爸爸和爹地,他一只小手牵着姜成风,另一只小手牵着时言,快乐从他的小酒窝里溢了出来。

时宝开心地说:“爸爸和爹地能和好真是太好了~”

时言掐了掐时宝的脸,说:“我和你爸又没吵架。”

时宝吐了吐舌头,说:“哼哼,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骗我~我以为你们要离婚了,在学校里偷偷哭了好几回呢~”

时宝是个早慧的孩子,这些年跟着时言行骗,也学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虽然时言和姜成风从没在他面前争吵过,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两个大人闹矛盾了,他们的对话变少,笑容变少,还总把他送到学校去,这可不就是离婚的前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