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冕一怔,回过神来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自己是喝糊涂了,才会这么晚跑过来。虽然很想知道今日襄王过来都说了些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问话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且回去,明天再过来。
青年神情犹豫,倒教红釉误解了他的意思。“婢子去叫公主起来,请三公子稍候。”
“不……”没等虞冕出口阻拦,红釉已拿起一旁的灯笼,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虞冕见状也只好作罢,站在外面等着青窈起身,与他说说今日秦景阳来时的情况。
希望一切顺利……他正如此想着,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了好似重物翻倒一般的“咕咚”一声。
“怎么了!”心中一紧,虞冕顾不得其他,快步冲进屋内。只见灯笼被丢在一边,火光摇曳,将熄未熄;红釉软倒在地,因为过度惊恐反倒叫喊不出来,只从嗓子眼里发出些“咯咯”的声响。
他顺着红釉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一双脚,静静地悬在离地一尺来高的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幻之小剧场——愚人节特辑
楚二:ㄟ( ▔, ▔ )ㄏ其实,我前世是个男人。
程徽:Σ( °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王爷:(默默撕掉了第一百零一篇求婚稿)
王爷:(*  ̄︿ ̄)其实嫁给皇侄也不错,将来坐上皇位的还是本王的子嗣。
程徽:Σ(っ °Д °;)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楚二:(默默撕掉了第一百零一篇退婚方案)
程徽:_(┐「e:)_其实前一阵子,郎中说在下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王爷:(/tДt)/ 征明不要离本王而去!本王会花重金为你遍访名医!
楚二:(/tДt)/ 长史不要放弃希望!太后的药茶马上就到位了!
程徽:(ΦwΦ) 叫你们骗我,大仇得报【剪刀手】
刀刀: lt( ̄︶ ̄)gt四月份我要日更六千!
楚二王爷程徽: (°□°;)(°□°;)(°□°;)
刀刀:(/w\)你们信么?
大家笨蛋节快乐!么么哒!gt/////3/////lt
☆、无耻之徒
只不过一日光景,早上还对着他露出温婉笑容的女子,此时却已成了一具悬在房梁上的尸体。
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令虞冕回神,他快步走过去,抱住青窈的双腿,试图将她放下来。这一动作,被吓得魂飞天外的红釉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啊——!!”
“住口!”虞冕厉声呵斥道,一眼横过去,眸中敛着点点寒光,“公主死时你不是已经见过一次了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将那边的灯笼扶起来,去门外守着,若是有人来问,便说看见了老鼠!”
他向来温和平易,这般凛冽的模样还是头一回显露。红釉怔愣愣地看着青年,半晌才终于回神,一边发抖,一边扶着旁边的椅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灯笼安置好,便踉跄着脚步出去了。
青窈的身体已经凉了下来,所幸还没有完全僵硬。虞冕将她从绳结上小心地解下来,正要抱到床上去,却见有两张写满字的纸自面前飘然而下。他抬头望去,那绳结依旧挂在房梁上,兀自微微摇晃着。
她……将此物垫在了颈下?
将女子的尸身抱到床上放平,虞冕快步走回,拾起那两张纸。就着灯笼的光亮,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果不其然,这是青窈留下的遗书。
屋外响起了一阵小小的喧闹。脚步声,询问声,红釉带着慌张的解释声,顺着门缝挤进来,模糊得有些听不真切。房内,虞三公子如同雕像一般站在灯笼前,观其神情仿佛正在经受着锥心的痛楚,拿着字纸的手竟是微微发抖。
半晌,抬着的手臂终于颓然放下。手指无力地松开,任凭那两份遗书飘然而落。虞冕闭上双目,将所有悲哀愤懑的情绪都压在眼底。又过了许久,直至外面都恢复了宁寂,青年的情绪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重新张开的双目中透着决绝的冷意。他走到床前,低下头,看着那神色平和、仿若安睡的女子。
“青窈,你放心吧。”他低喃,“我虞冕,一定会将所有人安然无恙地带回南梁的。我向你承诺。”
说罢,他转身,再不回头,大步朝着房外走去。
搪塞走了听见叫声前来询问的侍卫们,红釉抱着双臂,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身后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她吓了一大跳,倒抽一口冷气远远跳开,回头发现是虞冕,这才如释重负,带着哭腔凑上前去:“三公子……!”
“莫要哭了。”在这种情形下,虞冕实在没有仔细劝慰他人的耐心,只敷衍地说了一句。“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青窈是什么时候?”
红釉抽噎着道:“是……是晚饭时。我们一同吃的,之后她说有些累了,要早些……早些休息,我便出了屋子,按照您的吩咐在门口守着。谁知……”
“她可表现出什么异常?”
“没……没有。”
“我知道了。”虞冕道,“我现在要去找礼宾馆的官员,进宫去见北周的皇帝。你将青窈的死讯告知使臣团的众人,并且提醒他们没有我的命令,只许在这里乖乖等着,不许擅自出去,更不许与北周人发生冲突。最后……”
他顿了一顿,语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警告所有人。要是谁敢说漏了青窈是假公主的事情,来日回返故土,我定要动用虞家全族之力,令他的全家在南梁永无立足之地。”
……
昨夜秦景阳又是忙于处理政务,三更过半才将将睡下。连梦还没来得及做一个,便被程徽火急火燎地摇醒了。
“出什么事了?”能让他这发小紧张至此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襄王很快清醒,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难道皇兄的病情……”
“不,不是圣上。”程徽摇头,神情依旧凝重,“是南梁人。从礼宾馆传来的消息,那位常宁长公主,于昨夜悬梁自尽了。”
“什么?!”秦景阳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尸体是由公主身边的侍女红釉最先看到的。同在现场的还有虞冕,他回到礼宾馆后本想去探望一下公主,许是要询问今日王爷与她的谈话。然而侍女进去通报时,却发现公主已经自缢了。”程徽说,小心看了一眼襄王的神情,“但是最坏的消息还不止这些。公主留下了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她是不堪白日时受王爷所污辱,悲愤绝望之下,才选择了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