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杨老太喝停准备溜走的三老太爷,“老三,你的孙儿联合外人污蔑我家宝贝孙媳妇,还说她腹中的遗腹子是野孩子,把他说得草芥不如,你以为你随便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就能离开了?”
三老太爷一脸的不悦,一肚子的气却只能忍而不发,“那大嫂说该如何是好呢?”
杨老太对着成念娇招招手,示意成念娇走向她。
成念娇听话地走向杨老太,“祖母。”
“乖。”
这还是这么多日以来,杨老太第一次愿意见她,还对她和颜悦色。
杨氏只想说,这翻脸比翻书要快呀。
不过既然已经证明了成念娇的清白,杨老太会和颜悦色地对成念娇也属正常。
“老三,向我们家阿娇磕头道歉。”
三老太爷的脸当即就黑了,他有些生气地看着杨老太,“大嫂,你叫我跟一个小辈磕头道歉,不太好吧?”
自古长幼有序,只有后辈的跟长辈恭敬行礼,哪有听说过长辈要向后辈磕头道歉的。
这种事,三老太爷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让他磕头道歉?两个字——没门!
“怎么?你们三房的人心存歹心,联合外人污蔑我们家长媳,害得大房名誉扫地,我差点就信以为真把阿娇赶出家门。若不是阿娇拼尽全力揪出始作俑者,那我的宝贝曾孙岂不是要流落在外?这种事你们三房当担得起吗?难道这么严重的事,不该说一声道歉?我倒觉得光是磕头道歉还不够,还要……”
三老太爷忍无可忍地皱了皱眉,满心的不悦,“大嫂,不要太过分了。”
本来他跟着老二过来是为了看好戏的,怎料被人家看了他三房的好戏。
这就算了,还要逼着他跟一个后辈道歉,这道理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吧?
三老太爷冷哼了一声,“老二,你倒说说该怎么做?”
在三老太爷看来,他和老二虽时常有争执,但是始终是兄弟一场,老二总会帮他才是。
二老太爷为难地看了杨老太一眼,又看了三老太爷一眼,一副为难的模样,抿着唇不说话呢。
其实看着三房出事,他的心里十分痛快,又不能表现出来,实在是可惜了些。
正所谓两蚌相争,渔翁得利。此刻的大房和三房就是那两蚌,而他就是那渔翁,不多嘴,不管闲事才是最准确的做法。
“大嫂的话没错,这次错的确实是三房……”二老太爷缓缓地开口,欲言又止。
听闻二老太爷这么说话,三老太爷的脸当即就又黑了很多,“老二,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想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吗?
二老太爷尴尬地笑了笑,“老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可是大嫂呀,老三的话也没错,他一个长辈断不能跟一个小辈磕头道歉呀,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该往哪摆呀。”
这二老太爷狡猾得很,说来说去,讲了这么一堆话,结果就跟没讲一样。
谁在他口中都占理,说了等于白说。
三老太爷嘴角抽了抽,想骂二老太爷吧,人家又确实帮他说话了,想骂也骂不得。
他心想,这老二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房这么欺负大房,难道一个道歉都不该说吗?这若是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三房的人,目中尊长,无法无天……”成念娇顿了顿,看向三老太爷的眼中掠过一抹强硬,“三老太爷莫忘了家里还有几个弟弟还未说亲,三房被传得太过不堪的话,怕是无人敢上门定亲了。”
这话不无要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