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看着,他干什么啊。
赵岁袅抓著书包带子,抗拒地后退一步。
谢意站在树荫底下,眸光幽深,视线转向无所适从的赵岁袅。
赵惟森勾着袋子,在赵岁袅眼前晃了晃,“接着,你给我讲题,给你买瓶水解渴不行啊?”
赵岁袅弱弱地说:“我看见了,袋子里面还有其它零食呢。”
扑哧一声笑。
赵惟森说:“顺手拿的,我又不吃零食,你拿去和她们分了吧。”末了再添一句,“我妈让的。”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赵岁袅无奈接过,“就这一次。”
赵惟森手揣回兜,嗯哼一声。
谢意没再看下去,转身进了宿舍楼,手指无意识拨了下机械腕表,硬邦邦的质感硌得他不舒服。
嗯,不舒服。
提着一大袋零食,赵岁袅几人走得很慢。赵岁袅分出一半给林维微,“还有你最喜欢的张君雅小妹妹,微微这些都给你好了。”
“太多了,全都吃下又是三斤肉啊。”
反正零食就是要和他人共享才好吃的嘛。
商陶陶一本正经说:“长不了三斤,按照热量计算,最多一斤半。”
这个小呆瓜。
林维微捧着一大堆零食,最上面放着一盒果町新语的果冻,整体摇摇欲坠,她抛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给赵岁袅。“袅袅,我觉得他在追你。”
商陶陶跟着点点头,“肯定是!”
赵岁袅刮了刮商陶陶的鼻子:“我觉得应该不是。”
林维微抱着零食,顶开寝室的门,进去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袅袅你一定要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反正我也觉得是。”
……
凭着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个曾经刚满十八岁的少女的直觉而言,赵岁袅觉得谢意最近有点奇怪。
明明中午在自习室讲题时态度都还算好,一回到班上时就又变回爱理不理的敷衍态度。
发生了什么?
她也很无辜啊。
周二大课间下课,参加完早操,赵岁袅和商陶陶结伴去小卖部买水喝,最近她们集体沉迷于一种叫酷儿的饮料。这种饮料在几年之后就会停销,趁现在还有得卖,多喝一点。
甜滋滋的果汁,萌哒哒的包装。
可是……拧不开瓶盖。
商陶陶拿着一瓶酷儿,左拧右拧,拧不开。指边被蹭得红红的,她皮肤柔嫩娇弱。转过头,“袅袅……”
赵岁袅努力一番,然而依旧无力。
这瓶子为什么拧这么紧。
商陶陶把酷儿接回去,两只手捧着,认真思考了下,傻里傻气问:“袅袅,你说我能咬开吗?”
“小笨蛋,”横空伸出一只手夺过去商陶陶的饮料瓶,轻轻松松一拧,盖子和瓶子一起递还回去,秦川一脸无语,“又不是一口钢牙。”
“你!滚!”商陶陶喝一口酷儿,拧回瓶盖,“谁是笨蛋啊,你说清楚。”
“你啊。”他逗她。
商陶陶气得要炸毛。
赵岁袅围观他俩闹腾,忍不住笑,手里的饮料突然被人夺走,旋松瓶盖后又塞回她掌心。
谢意抬头望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厚重云层压近地面,看样子是要下雨了,“笑什么,你不也是个笨蛋吗。”
谢意最近是不是看她不太顺眼啊。
……
一班值日制度按照学号轮流安排,值日生负责班上一天的公共区域卫生,这天轮到赵岁袅做值日。她特意早起,班上没人,她打开门,倒了垃圾扫了地。
最后一项是擦黑板。
一班的黑板挂得高,最高的地方接近一米九,与她身高持平及其以下的地方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甚至快要泛出锃亮的光。然后,赵岁袅仰着头望着黑板的最高处,拽着块干抹布,发愁。
腿到用时方恨短。
七点十五分,班上还没来人,不管了。
赵岁袅抓着抹布,跳起来,黑板上擦过一道,再跳,重覆跳,黑板是干净了不少,可是她好累。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
赵岁袅转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