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故意将镜头推到孩子面前,那个小男孩穿着跟御兆锡同款的黑色西装礼服。但他一直低着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的目光始终躲避着大家,谁也不看,一句话也不说,手里只攥着一个小黄人玩偶。
电视机前,连忆晨眼睛落在那个孩子手里的小黄人上,蓦然勾起唇。
原来如此。
电视画面中的采访还在继续,连忆晨耳边嗡嗡的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唯一还能想起的,只有第一天搬进御苑时,御老太太宣布过的家规。
御家家规第一条,奉子成婚。
原来他早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原来她只是他想要达成目的的跳板。
原来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真话。
原来她已经如此深的爱上了他!
可是御兆锡,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残忍?你的心会不会痛?
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这么痛,痛的就要死掉了!
同一时间,医院的病房中,连少显震惊的看着这则报道。御兆锡当众宣布取消婚礼,这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他眯起眼睛,镜头从那个小男孩身上一闪而过时,好像扫到什么东西。
快步走到电视机前,连少显眼睛几乎都有贴上电视屏幕,才能勉强看清那个孩子的脖子里挂着一条稀有的粉色钻石项链。
原本这个镜头很快闪过,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可是那条项链连少显并不陌生。他惊愕的怔在原地,直至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连忆晨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送进抢救室。
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门外欧新月搂着流泪的广碧云,正在安慰她,“妈妈你别担心,连叔肯定没事。”
长长的走廊中,裴厉渊背靠着墙,手中夹着的香烟并没点燃。医院不允许吸烟,他只是习惯性找到那种感觉。
“爸爸怎么了?”连忆晨开口问,声音里都是抖的。
“抢救!”裴厉渊将手中的烟丢进垃圾桶。
连忆晨走到长椅里坐下,那双明亮的黑眸黯然无光,她眼睛紧紧盯着那盏刺眼的红灯,唇瓣惨白到毫无一丝血色。
裴厉渊内敛的眸子眯了眯,目光落向她空寂的眼睛,薄唇抿起的弧度凛冽。
欧新月扶着母亲坐在另外一边,她瞧见连忆晨发白的脸色,不禁暗暗舒了口气。
“晨姐姐,”欧新月勾起唇,冷冷笑道:“你知道连叔怎么被送进急救室的吗?”
连忆晨一怔,茫然的抬起头。
“都是因为你的爆炸性新闻呢,”欧新月嘴角微勾,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哎哟,原来人家御少早有真爱啊,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一家三口多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