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连忆晨愉快的答应。
黑色轿车开出小吃街,快到她的小区时,连忆晨突然叫停,“我要走走。”
她揉着鼓掌的胃,难为情道:“吃多了。”
匡穆朝无奈的摇摇头,将车在路边停下,“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晚安。”连忆晨关上车门,提着包迈步回家。
这里距离她住的小区只有一条路,步行几分钟就到了。今晚月色皎洁,路上总有散步的路人,一点儿也不偏僻。
连忆晨故意放慢脚步,优哉游哉的往家走。好久都没这么惬意过了,她今晚打了桌球,有吃了烤串,这两件事她已经很久都没做过了。
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并没离开,匡穆朝车速很慢,与她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他并不想让她发觉自己,只想看她安全到家。
肉食比较不容易消化,连忆晨害怕晚上难受,所以步行一小段路。她微微仰起头,目光恰好落在夜空中那抹明月间。
记不清有多少次,也是这样的夜晚。她坐在御苑的湖边,看着那对天鹅交颈嬉戏。当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可天亮以后才知道,那只是幸福的假象。
轻轻吸了口气,秋夜沁凉的气息令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连忆晨拢紧外套的衣领,唇角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她现在不会感觉伤心,那是因为她关上了那道心门。可她似乎忘记一件事?
心门纵然关上,可那个男人似乎也被她一并关起来。
须臾,匡穆朝看到连忆晨走进小区后,才开车离开。
入夜,御苑二楼的一间窗口,依旧还亮着灯。御兆锡刚洗过澡,发梢还滴着水珠,一点点浸湿他胸前的睡袍。他坐在转椅中,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在轻晃杯中的酒,轻嗅酒香。
这款酒果香味浓郁,口感偏甜。御兆锡俊脸低垂,鼻尖在杯沿轻晃,不断感受着红酒的芳香。不过他只是闻了闻,却并没喝。
出院时医生叮嘱过,他的胃需要恢复,三个月之内不许饮酒。
放下手中的酒杯,御兆锡伸手将台灯关掉,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窗口流泻进来。他拉开桌前的第一个抽屉,拿出那个白雪公主的娃娃摆放在面前。
黑黑的头发,雪白长裙,嫣然双颊,每一处细节都分外逼真。御兆锡隽黑的目光动了动,忍不住抬起手,修长手指落在娃娃的脸颊摸了摸,薄唇缓缓溢出一抹笑。
翌日清早,连忆晨起了个大早。她坐车来到市郊的疗养院,按时来看连少显。这周公司可能要加班,她只好提前过来探望爸爸。
护士已经认识她,见她来探视也没多问。连忆晨提着包走进去,却不想有人比她更早。
“叶叔?”
叶原站在玻璃门外,神情沉重。见到连忆晨来,顿时亲切的笑出声,“晨晨。”
从小叶原对连忆晨和裴厉渊都很疼爱,他算是见证他们两个人长大的长辈。连忆晨盯着他悲伤的神情,不禁安慰道:“您别难过,医生说爸爸的情况还算好。”
“哎。”
叶原眼眶红了红,语气哽咽:“我跟在你爸爸身边几十年,如今他出了事,我却不能帮忙,真是很难受。”
连忆晨挽住他的胳膊,劝慰道:“谁说您不能帮忙的?只要您帮我和爸爸守护好云深,我们就很感激了。”
提起这个,叶原立刻沉下脸,“晨晨,你知道最近厉渊正在竞标的那块地吗?”
“知道。”连忆晨蹙起眉,“您是不是也感觉有问题?”
叶原点点头,“我已经跟厉渊说过很多次了,可他根本听不进去!我想拿下那块地打压东方集团,但我感觉这种做法太激进!”
“我也劝过他。”连忆晨眉头紧锁,“叶叔,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继续帮我劝他,他还是肯听您的话的。”
“晨晨啊,厉渊变了。”叶原敛下眉,黯然的摇摇头,“自从你爸爸出事,他掌管云深以后,我们这些人的话,他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如果他连叶原的话不听,连忆晨就知道大势已去。她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