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御筝勉强笑了笑,道:“我吃饱了,回房间看书去了。”
她转过身,沿着旋转楼梯回到楼上。
御兆锡敛下眉,叫来佣人吩咐:“看住小姐,不能让她出去。”
“是。”佣人们都不敢置喙。
回到楼上卧室,御筝确定身后没人跟随后,便把卧室门关上,来到窗口。
她侧着身,背对大门,掏出藏在衣服里面口袋里的手机,将号码拨出去,“喂,厉渊。”
“筝筝。”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温柔,“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御筝握紧手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我最近都按你说的做,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没有惹哥哥生气。”
“乖,你做的很好。”听到电话那端男人的赞扬,御筝微蹙的眉头松了松,道:“可是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御筝鼻尖酸酸的难受,她握着手机往宽大的窗帘后面躲进去,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发现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御筝被御兆锡关在家里后,他每天都会跟她有固定的通话时间。裴厉渊看了眼腕表,失意助理出去等,不禁笑道:“什么秘密?”
御筝犹豫了下,但还是没有忍住,“御雍不是哥哥的儿子。”
裴厉渊眼角一沉,咻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筝筝,你慢慢说,别急。”
挂断电话,御筝回过神后急忙又把那只白色手机藏好。她转身坐在床脚,蜷起双腿望向后院。
后院中心的湖中,曾经发生过对于她来说,悲惨而绝望的一幕。知道今天,只有有任何触及到的画面,她都能联想到那晚的画面。
女人海藻般的长发,宛如缠绕不止的噩梦,如影随形折磨她很多年。在她的记忆中,妈妈的脸甚至都已经模糊,但她却能深深肯定,那是一张这个世上最美的脸庞。
儿时她的梦里,依稀萦绕妈妈的话:筝筝,妈妈给你取名御筝,希望你以后长大,可以跟着心爱的人自由自在,永远都不分开。
妈妈去世那段日子,她几乎每天都从噩梦中醒来。那时候她年纪小,但有些话却已经能够分出好坏。
比如偷人,比如不守妇道。这些词她那时并不明白,可随着她年纪渐渐长大,当初不明白的事,她好像自己也慢慢都想明白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过,御雍就是那个孩子!
深吸口气,御筝将脸埋入掌心。这是御家不能接受的一段耻辱,当年谁是谁非,早已随着妈妈的死而沉默。可今天她忽然面对,心口还是感觉闷闷的难受。
哥哥一早就知道,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九点,伊含准时到医院产检。护士念到号码,她身边还跟着阿姨。
四十分钟检查完成后,一切指标都很正常,走出医院大门,看护阿姨扶着伊含,笑吟吟的问,“伊小姐,你中午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