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农家福娃 词酒 3030 字 4天前

苏茂林把信念完后,放下信,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他有点想笑,他这个亲姐真是太不着调了,明知道家里人想听的不是这些,她偏偏说这些,家里人想听的东西,她一个字都不说。

杨绣槐眼巴巴地问,“茂林,你姐还说什么了?”

苏茂林摇头,“就这些,我姐没说别的。”

“啊……?”杨绣槐不敢信,她拿起那信封,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然而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只能再问苏茂林,“你堂姐都嫁人了,你姐还不说回来把自个儿也嫁出去?她还等什么?”

叶桂枝气得心口疼,张嘴就埋怨苏崇文,“当初我同他说,宝丫头的心已经在外面给放野了,不能让她去南疆,崇文非说可以!现在看,这心都野到没边际了……”

“娘,这三年来,登咱们门来提亲的人有多少?我怎么回人家的?我同人家说,闺女不在家,得过阵子才会能回来,然后人家过阵子又来提亲,我还是同人家说过阵子,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工部苏尚书府上有一个不着家的闺女!”

杨绣槐琢磨了好一会儿,支招道:“这样吧,茂林,给你姐写一封信过去,就说奶身体不大好了,她要是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奶了。”

苏茂林脸色大变,“奶,这种诅咒自己的话怎么能乱说?”

“奶让你写就写,不这么写的话,你姐能回来?往严重了些,什么病入膏肓、一病不起这些,都往奶身上安,目的只有一个,把你姐哄回来。”

杨绣槐都发话了,苏茂林哪敢不依?

苏茂林模仿苏修竹的笔记写了一封信,落款也用上了苏修竹的名字,然后匆匆寄了出去。

信是寄到葛天明府上的,苏崇菊听人说这信是寄给苏鲤的,而苏鲤前不久刚好去南疆十八城转悠了,没有个把月绝对回不来。

苏崇菊想着苏鲤时常同京城写信,应当不是什么急事儿,就没人派人出去找。

一个多月后,苏鲤回到春城,她兴致勃勃地同葛天明说自己这一路上又治了多少人,得了多少人的感谢,就见苏崇菊给她递了一封信过来。

苏崇菊同苏鲤说,“宝丫头,这是京城寄来的,月前就收到了,你看看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家长里短……”苏鲤一边笑一边拆信,拆开信封,将纸页拿出来一抖,一目十行地扫过去,苏鲤脸色大变。

“小姑,我奶病了,修竹说我奶病得很严重,我若是不赶紧回去,怕是撑不到见我奶最后一面。”

苏鲤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道:“小姑,小姑父,我得收拾东西回京城去!往后我有时间了再来南疆看你们!”

南疆山多水多,若是穿着京城那边的女子惯常穿的襦裙,连路都没法儿走,苏鲤来南疆的第一年就把衣裳换成了南疆这边的女子常穿的风格,像是男子穿的短打,但又较男子们常穿的短打更花哨鲜艳一些,就如同南疆多见的雀鸟一般,头发也扎成了小辫儿,若是她皮肤再黑些,说她是个地道的南疆姑娘都会有人信。

眼见着眼前的假南疆姑娘一转眼就没影儿了,苏崇菊急得站了起来,“我娘病重了?天明,我得随宝丫头去京城一趟!”

葛天明这会儿也跟着着急了,“去吧,先去看看,若是情形不对,你立马写信拖商队的人捎回来,我收到信后也立马去往京城。”

苏崇菊吓得已经腿软了,她哭哭啼啼地收拾好东西,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已经先她一步离开春城的苏鲤,姑侄二人一同前往京城。

苏崇菊之前同杨绣槐说她思念爹娘的时候茶饭不思,那都是假的,毕竟体重在那儿放着,而且日日夜夜稳步增长,这次却是真的,她听说自家亲娘病倒了,吓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从春城到京城的路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儿。

马车急急忙忙地冲进了京城,一路疾行至尚书府门口,苏鲤抬头看了一眼苏府的大门,见红灯笼还挂着,松了口气,她将苏崇菊扶下马车,安抚道:“小姑,先别急,京城御医多,我奶的身子素来硬朗,想来肯定出不了什么事。红灯笼还挂着呢,人肯定没事。”

苏崇菊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看不到丁点儿血色,憔悴至极。

苏鲤扶着苏崇菊就往尚书府内走,被门房拦住,苏鲤喊了一声,“吴伯,是我。我奶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伯一头雾水,“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的身体硬朗得很。这会儿正约了侍郎府的老夫人以及太太在海棠苑里搓麻将呢。”

苏鲤的脚步顿住,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吴伯,你说我奶的身体硬朗得很?那我问你,我奶这阵子可是生过什么大病?”她还没怀疑到是不是苏修竹撒谎上,只是在想,会不会是老太太之前生病了,后来吃药给治好了。

吴伯摇头,“从未生过病。老太太整天吃得好睡得香,白天还能约几个夫人太太一起搓麻将,开开心心的,怎么可能会生病?”

“那修竹怎么特意写信送至南疆同我说我奶病了?莫非是他诓我?”

苏崇菊这会儿也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她眨巴着眼睛,愣是想不明白,怎么信中说的事儿和她见到的事儿不一样。

听苏鲤这么一说,吴伯就知道要坏事了。

府上的二少爷还能没事瞎编排老夫人?肯定是老夫人授意这么写的。

联想到老夫人这段时间天天念叨的那几件事儿,吴伯猜到了个大概,看看苏鲤那黑成锅底的脸色,吴伯觉得二少爷多半要遭殃了。

第67章 入v第四十五章

苏修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习字呢,突然就听见自己所住的偏院的小门‘duang’的一下开了,他皱眉向窗外看去,就见自家亲姐进了院子。

苏修竹惊喜地喊,“姐!”

喊完之后,苏修竹就觉得自家亲姐的状态有点不对,她脸色比灶台上熏黑的锅底都要黑,杀气仿佛要溢出来般,弯腰随手捡了根手腕粗的竹棍,杀气腾腾地朝他窗户上一指,冷喝道:“苏修竹,你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本事大了,还是胆量大了!”

苏修竹一脸懵逼地从屋里走出来,“姐,我怎么了?”

那竹棍如同夏日急雨般,密密麻麻地朝着苏修竹身上落了下来,苏鲤不是真打,一棍都没落在苏修竹身上,但那竹棍挥舞起来带动的呼呼风声却把苏修竹给吓了个够呛,苏修竹的寒毛都被吓得一根一根立了起来。

“姐,你这是做什么?”苏修竹大叫道。

苏鲤冷笑,“我让你诓我!让你诓我!你知道你写的那封信把我和小姑吓成什么样了吗?小姑那么胖的人,经过你这么一吓,这会儿都清瘦了许多,你让小姑父看到之后该有多伤心?”

苏崇菊和吴伯跟在苏鲤身后,她原先还想拉苏鲤一把,这会儿听到苏鲤的话后,只顾着心塞去了。

什么叫‘小姑那么胖的人’,她很胖吗?

苏崇菊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的小肚腩,她感觉自己已经瘦许多了。

吴伯年纪大了,哪怕有心拉架,他更怕苏鲤手中的竹棍敲到他身上,敲碎他这一身老骨头,只能跟在后面哎哎呀呀地劝。

苏修竹的拳脚功夫一直在练,这会儿被苏鲤给撵的急了,呲溜一下就窜上了院墙,刚想喊话让苏鲤冷静一下,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结果就见他姐比他窜得还快,比他还要灵活,手里拎着一根杆子,就如同白日飞升一样,一下子就站在了他的身旁,险些把他吓得从墙上摔下去。

“姐,你的拳脚什么时候练的这么利索了?”

在苏修竹的印象中,苏鲤还是那个只会挥着竹棍乱打的亲姐啊,他跟着武师练了两三年的拳脚功夫,就连武师都说他的根基好天赋也好,怎么他姐的动作比他还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