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保成由太监扶着从马车下来,步子稍微有点急切的走了上去。
“恭迎太子回宫。”承祜拱手道。在外人面前,即使他身为长兄也是要行礼,只是每次保成都会快快的阻止他,无论他说了多少遍他都依旧不改,还好康熙也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要不然其实可以安他一个不敬太子的罪。
“大阿哥不用多礼。”只是这次奇怪的,太子生生受了承祜一个完整的作揖礼,才缓缓说道,那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
敏感的承祜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心中有了一丝不安。
“大阿哥应该等待孤很久了吧,其实派奴才来就好,并不用亲自相迎。”太子微笑着道。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保成……保成从来都不会这样礼貌而疏离的同他说话,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称孤——不论什么场合,怎么只是分离一个月就变成这样……康熙,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心中挂念太子,而且今天刚好上书房休沐,便过来了。”承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孩子轻声道。
他亲自照顾细心教导了八年的孩子,就因为在康熙身边一个月,回来就疏离了他?他只觉得心里有种钝钝的痛。
当真皇家之中谈不了任何感情?他是不是该高赞康熙的好手段?
“那么就谢谢大阿哥了。孤也累了,回毓庆宫。”
承祜错开半步站到太子的身后,太子顿了顿,迈开步子向毓庆宫走去。
果然如此!承祜面无表情的走着,以前他也会错开半步站在保成的身后,只是那个孩子从来就不愿意,永远都要与自己并排而走。
他恍然有点猜到康熙教导了保成什么,不外乎就是君臣之分,尊卑有别。所谓皇家,先是皇,后是家,所谓兄弟,身份之别永远都是排在长幼有序前面的。
他的保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