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保成毕竟不是你啊!!他是另外一个完全的个体啊!!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声音,让他惊了一下,旋即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起码现在危机过去,该他善后去了。
心绪平复,他抬手整理自己身上稍显凌乱的单衣,还好刚刚并没有过于激烈的挣扎,所以衣服上的褶皱并不多,伸手抚平即可,说起来如果不是太着急过来查看保成的情况,他也不会只简单的披了件披风,里面只穿单衣,保成或许也不会搂着他起了那样的……毕竟酒醉的人对于人体的温度很敏感,而男人则很容易将这种体温转换为情/欲。
打理好自己,就该到保成,他肯定是不会帮他把衣服脱了,要是一个擦枪走火把人弄醒了,他想想都害怕,所以就只是简单的看一下他的衣服什么的有没有异样,便拉过被子轻轻为他盖上。
少年眉目清朗,五官俊美,有着介乎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特殊魅惑,因为酒醉的关系两颊绯红,呼吸平稳的闭着眼,在朦胧的烛光映照下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承祜一时有些呆了。
坦白说吧,其实对于“自己”的相貌他并没有记忆,前世他活着的时候用的还是铜镜,朦胧得不行,况且身为男子也不屑于像妇人般对着镜子端详打扮,身边人是经常奉承他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但是那毕竟是奉承,又有几分真?后来他死后,鬼魂是无法再显现出自己的实体,所以渐渐的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重生之后,对于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占有一定分量的人,他都能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影像来与之重合,所以父亲兄弟他都觉得熟悉,却唯独“自己”——保成,他却往往觉得陌生,甚至他还会想,自己这个年岁的时候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随着保成年龄的增长,慢慢的慢慢的就已经真的把他照顾多年的孩子看成一个全新的生命,而不再是“自己”。
既然如此,保成刚刚对他做的,就不再是“自己”对自己的碰触……而是……
承祜悚然一惊,迅速把那还没有成型的念头打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是后面会接的什么,他只是本能的觉得那个答案危险,相当的危险,所以直接就扼杀掉了。
甩了甩头,把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站起来走到桌上的铜镜前,端详着朦胧的镜面,虽然不清晰却还是映照出了他稍微红肿的唇。苦笑一下,刚刚那毫无章法的唇舌交缠,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没有破皮就已经是大幸了。
叹了口气,反正一晚过去应该就会消下去,再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引人遐想的痕迹后他才放下镜子,把外头等着的奴才们叫进来。
“太子爷已经睡下,你们一会伺候的时候轻点,把他身上的衣服换了,还有擦拭一下,知道了吗?”承祜轻声道。
“是,奴才/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