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1 / 2)

痛症 玉寺人 2557 字 8天前

喻落吟深邃的黑眸更黯, 趁着白寻音有些慌乱的找着纸巾要给他擦的时候,大手轻柔又坚定的扣住了她的后脑。

迫使小姑娘姿势固定,无法起身, 只能不尴不尬的半趴在他身上。

白寻音吓了一跳, 这才反应过来喻落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了。

而那双向来清冽的黑眸里, 此刻像是凝聚着烈火冰河, 凝聚着不可言说的深邃欲望……

男人灼热的指腹摩挲着白寻音细嫩的脸颊, 声音喑哑:“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你了。”

白寻音只觉得被他碰触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头皮几乎都炸开了一样,她声音紧绷:“喻落吟!”

“嘘,小声点。”喻落吟笑了笑, 唇角是懒洋洋的戏谑,眼神犹如要去‘冒险’之前的孩子一样亮晶晶的,跃跃欲试, 他在白寻音的耳边低声说:“太大声把人引来,就没法做坏事了。”

……

做个屁坏事!

白寻音脸颊脖颈红了一片, 抿着唇挣着喻落吟的掣肘:“你, 你再不放开我, 我真生气了。”

小姑娘从没吓唬过别人,就连‘狠话’说出来都显的稚嫩又乖巧。

喻落吟眼底笑意更深,他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大手暧昧的触碰女孩精致的耳廓,让白寻音的耳垂越来越热。

就在这乱糟糟的灼热‘春色’里,喻落吟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在狭小的寂静空间里犹如炸开了一样的突兀。

白寻音忙说:“你手机响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他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耍赖的嘀咕:“你帮我接。”

只要现在能远离喻落吟, 别说接电话了,让白寻音干什么都行。

她鼹鼠一样的连忙点头,在喻落吟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她后,白寻音连忙拿出喻落吟的手机接通:“喂?”

“喻落吟呢?让他赶紧来医院!”电话是从医院办公室里打来的:“有急诊,连环车祸!”

男人的声音严肃急促,在寂静的车内空间听着尤为明显。

白寻音一愣,刚要转告给喻落吟,结果就看到他刚刚本来混沌不清的眼睛在听到‘急诊’的一刹那,立时就清醒了。

“是刘哥么?”喻落吟从白寻音的手中轻柔的拿过电话,声音清晰鲜明的仿佛他根本没喝过酒:“好,我现在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后,迅速的搓揉了一把脸,然后伸长了胳膊从车后座的袋子里拿出一件白大褂,边穿边对白寻音说:“麻烦,送我去一趟医院。”

白寻音:“……”

什么喝醉啊,果然都是骗人的!

不过事情分轻重缓急,白寻音自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和喻落吟计较什么,她一语不发的快速开车到了医院。

白色宾利将将停在大门口,男人便快速的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平日里没机会也要寻找机会同她搭讪撩拨的男人,现如今眉目沉重的来不及说话,离开的背影都透着火急火燎的仓促。

白寻音凝神看了半晌,收回视线把车子开到了医院的停车场里。

从车上下来,夜间的凉风迎在脸上,吹散了面上炽热的红晕。

白寻音掌心捏着硌手的车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回医院急诊楼里。

她只是要把车钥匙还给喻落吟而已,白寻音心里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游说着,但另一个隐晦的自己却在抗议着‘不是的’。

不是的。

无关钥匙,她只是想去看看喻落吟。

刚刚男人听到急诊电话后严肃的脸上和焦灼的情绪在脑子里闪回,白寻音情不自禁的,就想看看他工作时候的模样。

因为白寻音在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未了解过喻落吟的工作,了解过他的生活状态……

虽然白寻音还不清晰的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强烈的‘欲望’想去了解。

这所城市,几乎每天都有发生车祸,可连环车祸还是让一院的急诊楼乱成了一锅粥。

白寻音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神外的急诊科室外,她站在电梯门口,长长的走廊尽头,凝望着远端的‘人生百态’。

她记得高中时喻落吟和大多数男生都不同,他身上没有那些十七八岁男孩总是运动的一身臭汗,也不沾染打篮球时候乱七八糟的泥土,无论是校服还是气质永远都是干净清爽,只有里面的各类衬衫和鞋子都是写着英文的限量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另类’,才能总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而现在的喻落吟,身上披着一件有几道褶皱的白大褂,刚刚装醉的微醺荡然无存,他快速跟着急救人员一起推着救护车,被可能是他老师的主治医指使的像条狗一样穿梭在ct室,急救大厅,还时不时要扯高嗓子喊‘xxx家属在没在?xxx家属请过来签字’……

最后推着病人进了手术室之前,还不忘交代旁边的护士把另外伤患的片子对应送到相应的诊室里。

白寻音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她只知道喻落吟全程没有一秒钟停下。

国内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的工作强度她大概是了解的,一天最少十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坐镇,24小时不能关机的手机……

即便喻落吟目前只是个实习医生,却该做的也得做,不能例外。

只是‘大概了解’和亲眼所见,还是有区别的。

白寻音第一次粗浅明白了喻落吟这六年的生活,不,他当实习医生应该是这两年的事情。但学医的,在学校也不会轻松到那里去的。

有句俗话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可见医学生要面临的强度和难度还有抗高压能力都是多么的令人发指。

但白寻音却能看出来,喻落吟大概是很充实的。

他眉梢眼角在沉浸在工作中时不再带着那漫不经心的冷意,他愿意弯下他笔直的身躯,双手沾满了血污也毫不在意……

这对以前的喻落吟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的那个少年,最是矜贵矫情了。

白寻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从听说喻落吟放弃天文系复读学医时,那隐隐坠痛的心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看的出来,喻落吟很喜欢也很满足于自己现在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