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眼眶泛红,紧咬唇瓣,一副刚强隐忍。
感到她身体颤抖,眼眶里蓄满的泪。此时有雨落下,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秦珂忱从未与如此柔弱的女性接触,尝试过林曼意那种豪爽泼辣的大小姐,也尝试过温晨那种故作姿态的淑女。
可温月这种看起来表面是软,咬一口磕掉牙的,从未尝试过。
本该对这样的女生多一丝怜惜,可他只要想到席骁这些年给自己做过种种肮脏事,咽不下这口气。手劲愈发狠戾。
看温月小小的一只,在眼皮底下扑腾,如何也翻不出花来。
温月被吓到,也知他是见自己表露痛苦才兴奋。真是衣冠禽兽,不敢直面席骁,却欺辱独身一人的自己。
所以她狠下心,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裆下。
吓得身后保镖齐刷刷往前迈一步。
秦珂忱咬紧牙,松开手,气笑点头,“你是看在警察局面前,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温月,我这次来就是不打算动你。”
“席骁这种人,做事多谨慎。能被我察觉到,还能任由你出现在我眼皮底下,可想而知,你真是席骁心头的宝?”秦珂忱疼得冷汗浃背,却更直起腰杆,“你从没被人珍惜保护过,所以不会知道席骁如果认真,会多么保护。”
“就像我提到的那个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席骁把她藏在哪里。”
“还有我只告诉你,席骁这人,你迟早有天要为他哭得心肝废掉,跪下求我带你逃离临城。”
秦珂忱放下狠话,转过身,像港风电影里黑老大,杀完人全家,却不染自己一身血污。
潇潇洒洒,风流倜傥,帅得让小姑娘心潮澎湃。
温月倔强地站在雨幕中,连弯腰去拾伞都会失去骨气。
等那辆加长版林肯扬长而去,轮胎溅起的水花半米高,泼了她半身。
浑身上下,全是湿的,头发紧贴脸颊,瘦削的身材暴露在雨水中。
很是病态,像是女鬼般飘荡。
温月拿起伞,歪头夹着。指尖颤抖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打那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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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监狱,有个重要犯人单独住在一间房。上面考虑到这位犯人的重要性才这样安排。
现在其他人都在外面劳作改造,只有他坐在屋子内,茶几放上茶壶,再耐心煮上等茶叶。满室茶香溺漫,寂静的四周,对于品茶来说再好不过。
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更为茶添上一股清香。
床上盘腿坐着个人,在牢里待了一年,面色从容,容光焕发,精神气好到能与年轻人相比,一点都不显落魄。
反而养的比外面更好,也是,在牢里一顿三餐,没什么烦心事,自然精气神很好。
狱警敲响此人的门,那人放下茶杯,眼珠在眼眶内一转。
整整一年都没人看过自己,此时狱警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人申请探监。
是谁探监,此人冷哼一笑,只有自己家那不孝的逆子。
现在席家主事人,儿子拿到自己那份,另一份在老爷子那里。
可是老爷子也不会让人来看自己。
“席总,有人来看望你,跟我来吧。”狱警倒还算恭恭敬敬,像他这种人,要是出点问题,自己肯定要受到严重处罚。
席广智跟随狱警,拐了几个弯。经过操场上种树的他人,再穿过几个房门。
狱警站在门口,席广智看着不锈钢铁门上倒映着自己苍老的容颜。
只要打开这一扇门,就能见到自己儿子。
席广智冷笑,任由狱警为自己戴上手铐。打开门,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见到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席广智忍不住感叹,想当年,自己也是这副模样,谁都不放进眼里,觉得前途大好,野心庞大。
不过他确实辉煌过极其长的一段时间,还娶了临城除了席家最拔尖的秦家大小姐。
除了当年糊涂,没有做好安全措施,被人知晓一场风流债。
其实他和妻子,也算是国内一等佳话。
对着席骁坐下,俩人同时拿起电话筒,“爸。”
席广智面色不动,“今个儿怎么有空来见我,要是拿钱赎我出狱就算了,在这里我过得挺好,也不用缴税。看看我,几年不长一斤肉,在这儿一年长了二十斤。”
席骁无奈地笑着,“那你是打算一辈子呆在里面,连唯一的儿子婚礼都不参加?”
席广智挑眉,“儿子?我哪来的儿子,我席广智当年就是生了条狗,在一年前骗我老婆蠢侄子将我送进牢里。”
“要是有儿子,也不是叫席骁!席骁是谁?是大义灭亲的畜生,猪狗不如,是我他妈上辈子欠你的!”
席广智愈发情绪激动,见席骁没有温情,只有恨意,“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孩,怕我像对待那些猫狗一样,逼你伤害?”
“爸,你这样说好像是因为温月,我才把你送进牢里一样。”席骁眼底没有任何笑意,“从我长这么大,包括我妈去世,你真不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