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2 / 2)

但是,若你今天突然残疾、破产,一无所有,我还是会爱你,因为你已经成了你。

伊万再疯狂,也没有在办公室里准备一盒套,就那一次,明逾中招了。

她是个没人管的孩子,未婚先孕也不会有一群家人要死要活地骂她辱没门楣,像当年自己的母亲一样。但她不想让孩子经历那些无法正大光明的纠结。

伊万却不希望她打掉孩子,他不能接受打胎,他要养她,要养孩子。

你会离婚和我结婚嘛?明逾问。

伊万艰难地摇摇头。

那么好了,明逾的恨跟着这花生仁一般大的血肉一同长起来,快两个月了,她一次次发誓去做掉,一次次被一种叫做“母性”的东西拉扯着,终于有一天,这团血肉帮她做了选择,自己流了出来,可她的恨却没有因此停止生长,反而从此生根着床。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像当年的母亲一样?她在夜里哭哑了喉咙。

有时会怀疑冥冥中真的有什么能量控制着红尘种种,做错了会有一天报应回来,欠别人的会用别的方式加倍付出。

可她还是要恨,哪怕全世界都会骂她自作自受,她还是要恨。

两年的偷情结束了,明逾的脸上再也现不出甜蜜憧憬的调调,她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她和伊万说条件:fates有一项助学基金,她要申请到,要去藤校读最好的相关专业硕士。

还有一条没说出口的:学成回到fates后,她要坐他的位置。

那时伊万的妻子产后抑郁已两年,他认识最好的精神科和心理学医师,明逾没告诉伊万,自己去找了他们治疗、吃药……美国有一点好,个人隐私是件庄重的事,医生连你亲老公的验血结果都不会透露给你。

fates提供给明逾一笔可观的学费,条件是学成后服务fates至少五年,这有什么?要坐上伊万的位置,可不要五年么?甚至更久。明逾这会儿驾着车在雪中的街道上回忆着,五年了,按理说她可以离开fates了。

她脱去华服剪掉长发,在校园里做个朴素的学生,可她又怎会被掩埋?学校的华人圈里谁不知道这个美女学霸?明逾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看鸽子,白色柔软的卫衣,纯蓝的牛仔裤裹着修长的腿,鞋子是一百刀都不到的三叶草,阳光在不施脂粉的脸上勾勒着美好的轮廓和质感,二十来岁的留学生满怀憧憬而又缩手缩脚地凑上去,想认识她。

明逾淡淡一笑,二十岁的小留,三十岁的mba镀金者,四十岁的访问学者,他们都来跟自己套近乎,他们若知道自己做了白人两年的情妇,知道自己一年前身上流掉过一个孩子,又会怎样?

江若景对明逾的所有事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知道伊万这个人,却没听到过背后的细节,她也知道继伊万后的那个女人,却也不知道细节。明逾对江若景,连倾诉往事都觉得没有必要。

可洪欣然一开始便知道有关伊万的所有细节,她心疼明逾。后来的后来,她给明逾发消息,咬牙切齿的样子透过手机屏钻出来:你为我做过什么?当年你可以为那男人重新来过,对我你却不能放弃任何!我醒了,看透了你!

明逾说当初的我一无所有,有的也是他给的,如今的我背负了太多……我说了给我两年处理这些,你答应了,现在还有一年。

洪欣然说你不过是想把分手的责任推给我,我不傻。

明逾突然连哭都提不起劲了,手机屏的光映在她眼底,凝成一块寒冰。两年前的狠劲又上来了,那些曾被洪欣然融化的坚冰、孵出的笑脸又都作废了,她一个字一个字打出:那男人起码给过我两年锦衣玉食的日子,给了我往上爬的阶梯,你给过我什么?

车轮碾过新积起的雪,进入库中。明逾打开车道地热,不让雪花在上面累积。

系统弹出提醒:客户号xxxxxxxx出库,今晚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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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第一章,就第一章,我回头一看,内容提要上大喇喇的一个错别字,我都脸红,你们为啥没人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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