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明语回忆着记忆中的国公府,再瞧着四周的景致,似乎明白君涴涴母女的心思。这条路是回四房的必经之路,如果她猜得不差,楚晴柔是想让她和楚夜乔来个偶遇。

果不若然,不大会儿的功夫便见一华服男子过来。

楚夜乔生得风流倜傥,在京中也是小有名声的。不过名不是好名,皆因他喜欢流连花楼而来。虽说国公府里有三位庶子,但在国公府众人的眼中,真正的庶子只有他一人。

他生母早逝,是冷氏的眼中钉,自小被有心人故意朝歪了养,名声早就坏了。其妻华氏无颜,又极善妒不许他纳妾,他又不喜碰华氏。是以他膝下空虚,年近三十依然没有一儿半女。

眼见着他走了过来,明语认真看了一眼。

他亦看过来,眼神震惊。

“你…你是君姐姐的女儿?”

明语从他的震惊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温暖,她狐疑地再看一眼。没错,确实是温暖,一种亲人相见才会有的暖意。

第12章 头面

楚晴柔对于楚夜乔的反应很满意,四叔一向喜好渔色,这个贱种长得好又没有父母,还是侯府嫡女的女儿。只可惜生父低贱,不能为妻只能与人为妾。

四婶虽是嫡女出身,但华家小门小户,四婶又长相欠佳。要是有个貌美又还算拿得出手的贵妾,换成哪个男人都是受用的,她就不信四叔不会动心。

在她看来,楚夜乔方才的表现是起心了。

“四叔,这确实是我姨母的女儿。”

楚夜乔看着那张肖似故人的脸,只觉一股酸涩萦绕在胸口。他很庆幸故人有后,还能见到君姐姐的女儿。然而一想到这孩子的生父,又替那个曾经名满京城的女子难过。

这个女儿,是君姐姐心甘情愿生下的吗?

“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明语。”

“明语…明语,好名字。”

楚夜乔轻喃着,低着头快步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他不敢再呆,他怕别人会看到他眼中泛起的泪光,看出他此时的失态。

而楚晴柔则以为他是对明语留了心,眼露讽刺。

“四叔真是可怜。”

她惋惜地说出这句话,就等着明语问。没想到明语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心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似乎被花草吸引心神,压根不搭她的话。

蠢东西,连话音都不会听。

她心下一恼,故意幽幽叹气,“明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四叔是府里最可怜的人,眼看着岁数一年比一年大,他还没个一儿半女。别的男子似他这般大的,哪个屋子里不是儿女双全,妻妾合美。偏生我四婶…”

明语呆呆看过来,一脸的懵懂。

她暗气,这贱种在山里长大,真能听懂她的意思?娘的谋算会管用吗?要是这贱种不上钩,她们岂不是白费心力。

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未必不能成,四叔再是名声不好,但长得不错。这人贱种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男人,难保不会一头栽进去。

“别人都说我四叔不着家,可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屋子里连个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他哪里愿意呆。如果他身边有个贴心人,也不至于苦成这样。”

要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知道女人有母性,知道女人同情弱者。她们这是想勾起自己对楚夜乔的同情心,从而打心里愿意做拯救男人的那个女人。

原主应该就是这样着的道。

或许还有楚夜乔的原因,他温暖的态度给了原主错觉。

见过楚夜乔,楚晴柔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再逛的心思,带着明语再随便走了会,一道回到香客居。

香客居虽不大,一应布置却很雅致。明语住进去后,让齐芳在外面侍候,微草在内室侍候。齐芳没有半分不快,平平静静地守在外面。

她越是这样,明语的心里就越不放心。

微草瞧出些许端倪来,低声道:“姑娘可是不放心齐芳姐姐?”

“也没有不放心,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奴婢和齐芳姐姐也不常打交道,不过荔儿姐姐说过。她说兰桂姐姐是金蝇子,看着光鲜咋呼实际上肚子里就是一包屎。而齐芳姐姐不一样,瞧着不太打眼却像秋后的蚊虫,蔫不吭声叮起人来又毒又疼。”

明语一愣,眉眼弯弯。兰桂齐芳,可不就是这般。一个精明在外,一个深府在里。君涴涴想在季元欻身边安插一个心腹,挑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绣花枕头。

倒是荔儿,平日里瞧着知书达礼文文静静,不想还能说出这样形容贴切话糙理不糙的话,如果有机会她倒是想结交一下。

“荔儿姐姐倒是看得全乎,说得好生透彻。”

“奴婢也觉得侯府里就荔儿姐姐最好。”

“我觉得你才是最好的。”

微草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明语,“姑娘,你…真的觉得我好?”

“当然。”

明语回得特别真诚,荔儿再好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在她的心里,荔儿不如微草难得。若不是微草心软,她恐怕在侯府就已饿死。

微草圆圆的脸上露出忸怩之色,肉肉的两颊红扑扑的。不大的眼睛晶亮亮,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明语,难为情地低着头。

“姑娘,我…我什么都不懂,也不太聪明…我就知道吃…要是姑娘不嫌弃,我一定好好服侍姑娘,决不背叛姑娘。”

有什么比忠心更重要。

聪明也好,机灵也好,在忠心面前都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