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好劝,儿子难挡。
做为贤王府的大郡王,宁云弈可受不了这个气,一脚踢在国公府的大门上,吓得国公府的下人门房跪成一片。
“本郡王是皇孙,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本郡王的母妃从侧门入府。”
“郡王息怒,礼法不可废。”
“什么礼法?你们楚家不敬皇家,其心可诛!”
楚琉璃头疼起来,这时也不顾什么了,连忙掀开帘子,“弈儿,休得无理。母妃是楚家庶女,理应从侧门而入。”
宁云弈眼神泛起戾气,又是庶出。他受够这两个字,如果他不是庶出,此时就应该是贤王世子,整个楚家都会巴结他。
“母妃,楚家欺人太甚!”
侧门处发生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幽篁院,卢氏不紧不慢地喝着孙女倒的茶水,面色十分平和。
卢氏淡定自在,下座的君涴涴等人开始坐立不安。
“母亲,二妹妹是亲王侧妃,还有大郡王和雅县主随行,让他们走侧门是不是不太妥当,万一让有人心传出去,还当我们楚家对皇家不敬。”
君涴涴的声音温温柔柔,听着处处以国公府为重,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小冷氏也跟着帮起腔来,语气带了一些埋怨。
华氏伊然是站在二房这边的,因着二房起势,自家夫君跟着二伯做事,他们四房不再是以前的四房,没有敢轻视。她瞅着机会和夫君深谈过,得知夫君之所以不喜她,皆是因为这门亲事是冷氏促成的。
她一再发誓,她娘家和冷家真没什么关系。当年冷氏之所以挑中她,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嫡女的身份,家世也还说得过去。
自从那次说开后,他们夫妻感情缓和许多。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二房。要是没有嫡母,没有二房,他们四房永远都是那个被欺压在最下面的那一房。
“大嫂这话说得不对,二姐虽是王府的侧妃,却也是我们楚家的女儿。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哪有带着儿女在外面闹事的道理。何况这新年节上,母亲一大早就起来等她上门,她一个出了门子的姑奶奶如此不顾娘家的脸面,是何道理?”
卢氏目光赞许,老四家的不糊涂,不枉她抬举一场。
“老四家的说得没错,往年我不管事,老大家的拿不正主意,由着他们从正门入惯了。世人不好当面说我们楚家,背地底怕是议论纷纷,道我们楚家没有规矩。”
君涴涴立马认错,态度良好。
小冷氏冷着脸,看哪个都不顺眼。
楚琉璃也不糊涂,华氏都明白的道理她不会看不清楚。喝止住儿子后,带着一双儿女从侧门入了府。
进了幽篁院,面上丝毫看不出半丝不虞。紧接着该行礼的行礼,该见礼的见礼,卢氏稳坐上座,看着一屋子其乐融融,神情始终淡淡。
只有在看到自己嫡亲的孙女时,才现出一抹慈爱。
楚琉璃的目光落在明语身上,亲热地道:“这位定是我那刚找回来的大侄女,瞧着这小模样生得可真好,极像我那可怜的二嫂。”
明语之前行过礼,这时装作害羞地低头往卢氏身后缩。
这般不太能上台面的样子,让楚琉璃心里舒服不少。当下让人拿来备好的见面礼,笑吟吟地给明语。
明语道谢接过,随手递给后面的金秋。
长辈们说话,小辈们便不用拘在这里。明语身为大姑娘,带着小辈们出去。楚晴柔和楚晴书有意看她出丑,故意围着雅郡主说话,把她晾在一边。
她不以为意,和楚晴娟相视一笑。
去清风院赏花时,那几人走在前面,像是不愿与她为伍一般,将她和楚晴娟抛得老远。楚晴娟习以为常,生怕她心里不好受。
“大姐姐,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些碗莲的种子,你要不要养上一盆?”
“我…”
“她一个野丫头,哪里知道养莲花?”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粗砺一如公鸭的嗓子。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走了过来,那双肖似楚琉璃的眼神不屑地看向明语。
在看到明语绝色中带着青涩的脸,又别扭地冷哼一声。
“野丫头,本郡王说得没错吧。你一个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也就配养些野花野草的。让你养莲花,莫要污辱莲花的高洁。”
明语无语,她养什么关对方什么事?
当真是楚琉璃的儿女,一个比一个讨厌。她先本还没怎么在意,十三岁的少年正值叛逆期,又是王府的郡王,想来性子肯定不太好的。
眼下看来,先前感受到不善的目光不是错觉,这死孩子对她有敌意。
“郡王可是在和臣女说话?”
“不是你还有谁,你莫不是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明语板起脸来,“臣女有名有姓,是楚国公府的大姑娘,郡王一口一个野丫头,臣女还当这里还有其他人。”
宁元弈闻言,嫌弃地看她一眼。姐姐还说这野丫头心野多不好惹,依他看就是一个蠢货,连人话都听不懂。
“本郡王说的就是你,你不是山里长大的吗?那就是野丫头。野丫头、野丫头,本郡王偏要这样叫。”
楚晴娟都快急哭了,这个表哥好生无礼。以前欺负她,她就躲。后来他觉得无趣,便不再欺负她了。不想现在他又欺负大姐姐,怎么办?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