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森小姐更加疼爱太宰, 比起老师,她有时候更像是太宰的母亲,教导他如何为人, 教导他该用什么适合他的方式与世相处, 尊重并保护他的人格。
可以说太宰在无意间得到‘书’后,没有在那一场不属于他的记忆中迷失,就是因为森小姐这根蜘蛛丝将他拽住,她以自身的不同让太宰得以分清他与太宰治。
他是太宰治, 但是太宰治绝对不会是他。
森小姐对自己的理想和观念越坚定,太宰对于自身的认知也越坚定, 尽管这样的维系称得上危险, 稍有偏移就会引发灾难般的后果, 可是森小姐没有一步走偏, 硬是让太宰靠着她死拉硬拽走出了那个坎。
——真是糟糕的大人啊。
——但是他不会变成那样的。
如果是曾经的太宰想的会是:“原来我的未来会是如此糟糕吗?”
而不是这样坚定的否认,拒绝这样的未来。
这才是森小姐想要看到的, 那种未来充满不定与无限可能性的希望, 所以无论是书还是森小姐, 都会回应这样的太宰。
“真是的, 要和我一起好好去找中也他们哦, 阿治。”温柔轻软的声音带着无奈又纵容的语气,“刚刚港口mafia的重要人员可都是聚在一起讨论该辅助彭格列定位找你们啊,谕吉师兄也过来帮忙, 结果这下子可都全部卷过来了。”
“还好久作那孩子我提前拜托织田君帮忙照顾了, 红叶和广津老爷子他们当时没有在会议室被波及进来,要不然就没人在港口mafia守着了。”
“你们没事比什么都好。”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覆上太宰的头顶, 像是落叶般软软的拍了拍, 将太宰的寒冷与阴暗都像是拂去灰尘般拍走。
“老师!”
太宰和乱步同时离开位置扑向了来人, 预料之中的被那人接住抱起转了一圈。
这一次,太宰看到了往日不同的地方——
在季砚笙与她身后安静陪伴的缘一之间,连着一根宛如月辉凝成的丝线,那光丝太过美丽,就像是细小凝缩的银河,美好得想让人攥在手里死死不放。
太宰伸出手,却被季砚笙拉住,他这才如梦惊醒般回过神,对上季砚笙含笑的眸子,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太宰乖乖的收回了手,对自家老师讨巧的笑了笑。
就算找到了方法,他也不会像无效爱丽丝那样无效缘一先生的。
毕竟缘一先生可是森老师的守护神啊。
安抚好自家的两只猫崽子,季砚笙看向费奥多尔,安抚的笑了笑:“纲君回意大利去拜托彭格列技术人员定位坐标了,大概等他们那边做好,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费奥多尔神情略微松动,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哪里,大概是我家孩子把你波及到了,异能力的世界真是哪怕你们都会应接不暇吧,不过人生若无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一定会很无聊。”季砚笙莞尔,“你们有住处吗?”
“有哦!我带老师过去吧!是这个世界的武装侦探社哦!”太宰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举起了自己手。
“乱步大人可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告诉老师哦!”乱步也不甘示弱。
“麻烦你们啦,真是太可靠了。”季砚笙看他们这么精神,刚刚的低气压也消散一空,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轻松,自家孩子没受委屈就好,如果有人欺负他们——
那月呼剑士就该出手了。
黑手党首领……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黑手党恐怕都不会叫黑手党了吧。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看着季砚笙熟练的招呼服务员过来打包没吃完的甜点,帮自家学生拎东西,你分担一部分我拿一部分,一家人分外和谐。
——森小姐的确是个大美人,这一点太宰和乱步都没说谎。
“我家阿治和乱步真是受您照顾了。”紫红色眼眸的黑长直御姐不笑时冷清凛然如寒月,笑时便如初春雪融万物生,黑色的大衣搭配着红色的围巾在她身上更有一种经典黑红搭配的美艳感,那种无端而生的亲切感和信赖感莫名的让人欲罢不能,无法抗拒。
仅仅是踏入门,便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本就采光明亮的武装侦探社内就像是亮度被提高了几分。
“不管哪个谕吉师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呢。”成熟温柔的美人眉眼弯弯,美眸间流转的光彩都令人不由得失神,她向福泽谕吉伸出手说道:“那么初次见面,我是港口mafia首领森欧奈,是你的师妹。”
福泽谕吉愣了一下,礼貌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嗯,初次见面。”
“很抱歉,这次拜访很是突然,即便是我也没有准备手伴礼。”季砚笙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摸出一把自制的水果糖放在福泽谕吉手心上,“就用这个代替吧,市面上没有的手作糖果。”
被用透明糖纸包裹着的水果糖就像是宝石一样闪闪发着光,格外诱人。
“你做的?”福泽谕吉闻言猜测,下意识就顺着对方的话语说下去。
然后就见面前被时间格外眷顾的森小姐冲自己眨了眨眼,这样少女的小动作放在她身上竟也完全不显为何,反倒让人不由得对她会心一笑,完全讨厌不起来。
“本该是给乱步的,但是今天他的糖分摄取已经超标了,所以放心收下吧。”
乱步泄气的趴在桌子上,早知道他就少吃两口蛋糕了,打包回来的甜点也都被季砚笙分给武装侦探社的人了。
“我会尽快找住处安置我方人员的。”季砚笙也知道来的人那么多,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为了拉她而被一起拽了过来,不可能完全靠这边的武装侦探社安置,寻求武侦帮助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夏目老师偶尔会以猫的形态在武侦蹭吃蹭喝。
“所以委托贵社在这期间暂时也收留一下我吧?”季砚笙羞赧的说道,笑容也因这份羞赧越发的活色生香,“钱我会支付的。”
“没关系啦,福泽先生以前不也在我们诊所住了一段时间吗?”太宰轻轻拉一下季砚笙的衣角。
“那不一样啦……师兄是被老师安排过来保护我们的……”季砚笙侧过头小声的有些别扭的说,“而且这个师兄也不是我们那边的师兄,看样子对我很警惕,握手都犹豫了一下,我很不受待见吗?”
太宰:“老师你是没见过这边的港口mafia首领,不知道这边武侦态度为什么这样奇怪的原因。你要是见过了……”
季砚笙表情随着太宰越来越深沉的语气而严肃:“我要是见过了?”
太宰痛心疾首的说:“你恐怕当场就让缘一桑把那个人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