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笑道:“这玩意儿,世上只有一件,是儿子亲手做的。除了儿子,皇阿玛是第二个知道它存在的人——这东西就送给皇阿玛玩儿,儿子是懒得再做一件的。”
康熙心中稍安,又叹了口气,日后身边的暗卫,又要增加了,防卫范围更要扩大到原来的三倍——谁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像他宝贝儿子一样的能工巧匠出现?
不对,他的儿子怎么能算是工匠呢?
康熙发现自己今天受的冲击太大,思绪都乱了,正苦笑时,只听胤祚轻飘飘道:“皇阿玛,您说,儿子要想杀瑜亲王的话,犯得着派刺客这么蠢吗?”
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事儿,谁会蠢的非要派人像赵子龙似得杀个三进三出?
康熙差点摇头,幸好反应迅速,冷哼道:“朕就说呢,没事你来献什么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朕呢?朕什么时候说刺杀瑜亲王的刺客是你派的了?”
胤祚冷哼道:“没这么说不一定没这么想,就算这会儿没这么想,也不代表以后不这么想——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儿子不得不防呢!”
他有多少解释,那些人就能有多少说辞,何况陈拙做过他的侍卫,这是一个硬伤——一旦有遭一日陈拙刺杀胤礽的事暴露,要解释的话不知要费多少唇舌,但有这一杆枪在,旁人再舌绽莲花,康熙都不会信。
康熙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加快了步伐走到靶子跟前,看着三个穿透厚厚木板的弹孔,显然威力比先前的火铳还要大,扭头对梁九功道:“回头把靶子拿去烧掉,你亲自去。”
再看看有些漫不经心的胤祚,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忽然有些明白胤禛的想法了,身为皇子,有这种本事,若是不做太子,不做皇帝,日后谁又能容的下他呢?便是胤禛,只怕也要如芒刺在背吧?
胤祚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道:“怎么了?”
康熙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没事。”
似不经意问道:“你也算上过两次早朝了,可有什么想法?”
“早朝啊,没啥想法。”
康熙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是去的太少了。”
胤祚无语:敢情他要不说点什么,还得再多去两次?
于是道:“皇阿玛,要儿子说,咱们朝廷的上朝制度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绝人寰——您看啊,满人还好些,汉人大臣只能住在外城,天黑路远,为了能按时早朝,就只能三更天就起床,等折腾半宿散了朝,一个个精神萎靡,哪还有心情处理公务?好容易熬到下班吧,回家若有点夜生活什么的,得,根本就不必睡了,直接上朝去行了……”
“那你的意思呢?”
“第一,上朝时间最好晚一点儿,早上起来用个早饭,再来上朝刚刚好。第二,没什么要紧事的时候,也犯不着天天上朝,太折腾人了。第三,就算上朝,也不必每个人都到吧?那些没什么事儿要奏,别人奏的事儿也和他没关系的人,在家歇着得了,回头看看邸报不什么事儿都知道了吗?”
都说xxx的会多,依胤祚看来,有大清的多吗?天天开大会,一开就是几个时辰,一堆的人在那儿打瞌睡,忒没意思。
“行啊,回头递个折子上来吧。”
“啥?”胤祚苦着脸道:“皇阿玛,儿子就那么随口一说……”
而且这也答应的太爽快了点儿吧?早朝这么大的事儿,要这么草率做决定吗?
“你是太子。”
“……”
所以最烦做什么太子了!连胡说八道的乐趣都没了!
太子府被抄,康熙既心疼胤祚受了委屈,又生气他没把太子的身份和尊严放在心上,叫进宫来既敲打又安慰了一阵,又一起用了饭,便放他出宫。
胤祚走到宫门正要上车,斜刺里一个人急冲过来:“六弟,六弟……”
胤祚不着痕迹的躲开胤祉抓来的手,道:“三哥。”
心中叹气,原来一个人的精气神对他外在的影响是如此之大,此刻的胤祉,和方才太子府那个意气风发的诚郡王简直是两个人。
“六弟,”胤祉差点要给他跪下了,说话都带了哭腔:“六弟,三哥一直对你不薄,上次皇阿玛要推荐太子,哥哥二话不说就选了你……这次三哥是猪油蒙了心,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发生,若再起这种混账心思,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
“三哥对我如何,胤祚自然是知道的,”胤祚打断道:“起誓就不必……”
“那你帮哥哥跟皇阿玛说说好话,啊?”胤祉拽着胤祚的胳膊,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急切道:“你跟皇阿玛说,就说我知道错了,让皇阿玛饶过我这一次……”
见胤祚似无动于衷,胤祉急的都要哭了:“六弟,你心肠一向最好,我们兄弟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我我,我给你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