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原来你不是 青浼 3182 字 15天前

“喔,”白术一边啃月饼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呢?”

牛银花皱起眉,又飞快地舒展开来,用手中的筷子戳了戳面前的月饼——月饼被戳得稀巴烂,里面的蛋黄都散了出来,白术看得心疼,干脆把盘子拖过来开始吧唧吧唧吃第二份……于是不知道她们“兄妹”身份的,恐怕还以为是哪家的小侍卫带着自己的小伴侣出来约会了,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小丫头皱着眉一副隐忍心中生怜的模样,而那个矮小的侍卫年轻人,却只是坐在她对面,木着脸吧唧吧唧的吃吃吃。

来来往往的人见了,不住地摇头。

纷纷在心中默默祝福这生得极好的姑娘早日脱离苦海。

过了一会儿,他们还看见这个侍卫小哥吃就算了,还拿筷子去戳那小姑娘的手,催促地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路人众:“……”

这样的二缺汉子还留着过重阳?

“哎呀,然后就没然后啦,”牛银花拍开白术的筷子,转过头来看着她,又是眼前一亮,“大哥,你们宫里忙不忙,你说少爷会不会没空带表小姐出去烧香?”

“他忙得飞起来啊,烧什么香?”白术皱眉,“你这么在意这个干嘛,喂,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我了个去,妹啊,你听姐……听哥说,这个君大人他可能那什么,你可千万不能那什么,老牛家还指望你能传宗接代什么的……”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女娃怎么传宗接代啊!要那也是你的活儿!”牛银花瞪了自家兄长一眼,“而且你说的那什么是什么,我听不懂。”

白术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瞪着桌子对面满脸怀春的妹子一眼,片刻之后,伸出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不在意君大人以后不能给你‘性’福,那我也不拦着你,不过既然走上走条路,那就是回不了头的……”

“……”

“还有啊,更好重要的是……”

“……是什么?”

“那什么,大哥这儿有一大窝的黄金单身汉,除去老大你hold不住之外,还有二十六个,改天我一一给你介绍一下,有个叫纪云的,哎哟,那叫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武功又高,还能带着你飞檐走壁,想放人体风筝么,那家伙就能带着你飞啊,强烈推荐!至于君大人么……”

你就别和我抢了呗?

一个公公,抢破脑袋像什么话,对吧?

………………………………而且我他妈觉得我抢不过你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

正当白术无比蛋疼之时,只见坐在桌对面的牛银花忽然眼神儿一亮,稍稍站起来,身子探向楼外边,把白术唬了一跳,正想说“请勿把头手伸出窗外”,却在这个时候,看见牛银花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冲着街道上叫了声:“少爷!”

白术一愣,将最后一块月饼塞进嘴巴里,也跟着探头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大商国堂堂大理寺卿正站在酒楼之下。此时君长知正拢着袖子抬着头往上看,阳光照射在男人那张异常白皙的脸上,将那张面容姣好的颜笼罩上了一层圣光(……),因为他今儿只是便装出宫,并未戴璞头,一头长发用一根红色丝带松松拢在身后,微风吹过时,乌黑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面颊。

白术眨眨眼,忽然能理解牛银花那些个情愫——救命恩人嘛,而且还是长得好看的救命恩人,谁不喜欢?就连白术自己最开始也是被君公公的貌美如花所折服,后来在相处中,终于被他的鬼.畜性格虐得彻底拜倒于其巨蟒绯色官袍之下,从此甘愿放弃后半生“性”福,甘愿做一个安静地臣服于公公脚下的“美男子”。

君长知看着探出个脑袋出来的锦衣卫小鬼,微微一顿,随即抬起手,指了指唇边。

白术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下嘴边,然后哗啦啦地掉下大一堆月饼渣滓。

“大庭广众之下卖什么蠢,都尉府的脸都叫你丢光了。”君大人面无表情地说,“下来,回去了。”

白术“喔”了声,从口袋里掏出甜品的钱放在桌子上,转身便带着牛银花下楼去了,并且在下楼的过程中,她没忘记敲了敲妹妹的脑袋,说了句:“看吧,其实你家少爷挺忙的,没时间陪什么表妹去烧香。”

一句话安慰了牛银花,顺便也安慰一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白术忽然觉得有点心塞塞的。

白术来到君公公身边,两人告别了牛银花正准备离开,却在这时,白术听见牛银花在身后叫了自己一声,她回过头,看着自家妹妹瞅着自己,阳光之下目光闪烁,顿了顿,她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大哥,差点儿忘记了,今日是你生辰,一会儿我让跟少爷一块儿进宫照应的二毛给你捎带一碗长寿面吧。”

“我生辰?”白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地去看君长知。

“看我做什么?”君长知莫名其妙地回视他,“我又不是你爹。”

“……”

君大人一本正经说起笑话的时候,还真是刻薄得不行呢。

白术点点头,又是“喔”了一声,随口说了句“那等你的长寿面啊”之后,就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了自家便宜妹妹——难得还有个人惦记着这牛狗娃的生日,想不到这孩子居然是八月十五生的,听说孕妇在生产时是不能看圆月的,否则生下来的孩子会有残疾。

……虽然是迷信封建,但是当白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时,她发现自己又有一点想要相信这说法可能是真的了。

……

待白术与君长知二人回到宫中,已经差不多是日落时分,因为晚宴时间将至,此时宫中的气氛分外紧张,白术与君长知各自回了自己的老窝,换上了中秋晚宴上要穿的衣服——白术自然还是一身飞鱼服绣春刀的搭配,穿好了衣服,她又凑到镜子前面左照又照,一边臭美一边说:“嗯,牛狗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长大了呢……虽然胸还是这么平,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成语叫‘厚积薄发’,咱们争口气,还可以抢救一下——”

正叨咕着,纪云推了门走进来:“絮絮叨叨嘀咕什么呢?”

白术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星星眼道:“师父,徒儿今日生辰呢!”

“哦,”纪云点点头,背对着白术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换上飞鱼服,“想要什么礼物?”

“把君公公放倒了放我炕上?”

“然后呢?他没那功能,你功能还不齐全,你俩是准备温馨而纯洁地相拥抱着睡一个晚上?”

“……你怎么那么烦!”

“我就是说实话你也不高兴,你这人怎么比女人还难伺候,不就是好个龙阳么,用不着把你的叽叽也夹在双腿间拧着走吧?……你可别发展成以后得翘着兰花指说话,你师父我可能受不起这个惊吓,到时候可就别怪清理门户了——”

“徒弟过生辰你没点表示就算了还他妈跟我说清理门户!你是不是人啊你!”

“我是神。”

纪云头也不回地淡定说着,脱下了外袍,大方地露出了结实的背部以及背上那横七竖八蜈蚣似的疤痕,白术盘腿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盯着他背看了一会儿,然后意外地发现,从最初看见老五背上的疤痕时那点儿的惊讶和心理上的障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当然,她正式迈过去这道坎,也很有可能是从她看见自己的背发现还不如人家的那一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