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他动作麻利地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回归正题:“顶顶呢?你打算怎么办?”

宋隐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反正是阿凉托付给我的,无任如何我都会把他抚养成人。”

“还是做个dna吧。虽然不管顶顶是不是你儿子,你都会把他养大,但不做的话,你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疑问摆在那里,永远都有一根刺,如果是你的孩子,顶顶就太可怜了。”

宋隐还在犹豫,他总觉得做了这个测试就是不信任阿凉,如果测出来顶顶是他的骨肉,他会心存愧疚,尤其是对顶顶。

“随你啦,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过一阵子弄不好就是你想做都找不到地方做。”许凌风这时候已经脱掉外衣外裤,很自然地翻开被子钻了进去,末了还很幸福地叹息,“唉,终于可以睡觉了,今天这一天过的……不堪回首啊!”

宋隐想着顶顶的事情,手上下意识地脱掉外衣,现在屋外零下十度,屋里也没暖和多少,就着贴身的绒衣绒裤钻进被子,一直等到躺到床上才想起:“喂,你怎么睡我床上?你的床在楼下。”

“哎哟,大冷的天,你就行行好吧,累死我了,晚安,明天见。”

宋隐:……

许公子死皮赖脸蹭了一晚上的床,只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偷乐了好一会儿。第二天早上,他就深刻领会到宋仙师的便宜绝对不是那么好占的,后悔了老半天——宋隐每天四点起床打坐,今天起床的时候正好看到旁边的许凌风,想到这货现在也要修行了,于是顺手把他也给拎了起来……

许凌风:仙师饶命,你是仙师你一天睡五个小时足够,我是凡人我要睡七个小时才醒哪,昨晚上十一点半才上床,我才睡了四个半小时不到呢,而且巡防队的训练不是吃素的,都是体力活儿……跪求仙师放过!

——

天亮以后,宋隐刚把风信符搞定,就听到楼梯上响起拐杖的声音,开门一看,齐夏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站在门外,可怜巴巴地问:“宋哥,可以和你谈谈吗?”

黑皮少年齐小夏,资深小强一只,不只小强,还贼大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乃其人生信条之一。所以,大雨刚停的那个晚上,为了省两三百块钱的成本费,不惜黑吃黑摸了贼窝,还顺手牵羊从死人手上拿走某件物品,当时他想的挺美,过几年等事情过去了,拿出去肯定卖个好价钱!

他也不是傻大胆,也害怕被人发现惹祸上身,虽然他觉得没有人看到他摸黑出门,不可能被发现,但是为了有备无患还是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宋隐。他倒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左看右看,周围就只有宋隐还有一点高人样,于是自荐保姆,押上一宝。

至于被人追上门刑讯逼供那一天,倒不是他骨头硬打死不说,而是他很清楚咬牙挺下去还有一线生机,挺不下去把东西交出去只会死的更快,不只他死,所有人都跑不了,那些人压根没打算留活口!

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闯了多大一个祸事。

很幸运,他押对宝了,宋隐确实是高人,虽然受了点皮肉之苦,终归是捡回一条小命。但到那个时候,他就更不想把东西拿出来了——那可是他用命换回来的,再说危险都已经解除,干嘛要拿出来?

但是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又一次波折突起,齐夏是真的被洛桑的故事吓着了。他不是那么害怕人,大家都是人,你有手,我也有手,你有脑瓜子,我也有脑瓜子,说不定我的脑瓜子还比你更好用,无论如何总还有搏一搏的机会,输赢五五算,对吧?但是,如果对手不是人,对手还可以钻到他的脑袋里面去……太可怕了,听起来就像鬼上身,一点赢的成算都没有啊!

他以前是不怎么信鬼也不怎么信神的,但是现在,好像不信不行了……

所以,他昨晚上几乎一夜没合眼,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觉得他和弟弟的小命更重要,他不能冒这个险,他也冒不起这个险。不过也别指望他一夜之间本性大变,他可没准备把东西白送出去,蚊子再小也是肉,吃了那么多苦头,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捞点好处,是不是?

齐夏看宋隐把东西翻来复去地拿在手上看,双手局促地在大腿外侧搓了搓:“宋哥,你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上等墨玉,这东西应该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至于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宋隐摇摇头,“除了装饰,我暂时看不出别的用途。”

齐夏急了:“怎么会呢,看那天那些人着急上火的样子,肯定是有大用处的!”

“很可能。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有看出来,不过就算没有别的用处它也很值钱,这个是真正的墨玉,市面上很少见的,再说它应该还是一件古懂。”

宋隐把东西递还给齐夏,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相对于东西本生,他更好奇齐夏到底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居然没有被翻出来。

第43章 小孩打架?

齐夏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并不伸手去接墨玉:“宋哥,这东西放我这儿也没用,要不你留着吧?”

宋隐摇头:“抱歉齐夏,我不作收藏。”

齐夏失望的无以复加,别的人说不要还有可能是在讨价还价,但宋隐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

如果宋隐都不要,他还能卖给谁?

值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敢拿出去卖,留手上又怕招祸,这才真叫“卖又不敢卖,留又不能留”……冒着杀身之祸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东西,居然就这么一个结果,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行,不能拿回来,坚决、绝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东西留在身边!

宋隐看他伸出来的手又猛然缩了回去,就像这块玉会吸血似的,禁不住有些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都是让贪心给闹的。不过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蛮可怜,帮他出主意:“要不你上交国家吧,说不定可以换点好处,至少不用再提心掉胆。”

齐夏心想宋哥您老活的可真够天真,上交国家?他能换什么好外,报纸上的一纸表扬么?就算把他捧上天,过几天谁还记得他?到时候他就等着被报复吧!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么讲,说出口的理由是:“这东西来历不明,不能交国家的,再说国家的好东西多了,交上去往柜子里一锁,连摆设都不如。宋哥,我没说假话,我真的觉着这东西肯定有大用处,你现在虽然不知道,没准过两天就看出来了,它在你手上比摆在柜子里有用多了……要不还是你留着吧,你看我也没想狮子大张口,你有空的时候指点一下小冬,再看着给点钱就成。”

说了半天,还是没死心。

宋隐啼笑皆非,正要开口,齐夏又连忙道:“我知道我不该提钱,我和小冬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但我真的说不出不要钱的漂亮话,谁让我就是缺钱呢,你都不知道没有钱有多难!再说看看外面这天,我总觉着大事不好,我怕以后都没处挣钱了。”

宋隐看他讲的情真意切,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正要开口,就听楼下一阵喧哗,吵闹声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那是……顶顶?

宋隐拔腿就往楼下跑,齐夏连忙杵着拐杖跟上,他行动的动静大,引得洛桑齐小冬一起出门,跑过来扶住他。

吵架声来自二楼,自从疯狗事件以后再没有人胆敢带孩子出门,好在吕蓓蓓家搬过来了,两个小伙伴经常串门儿,这会儿顶顶正在二楼。

楼道里热闹得很,有好几家都在搬家,不是搬出去,就是搬进来,宋隐赶到的时候,顶顶和吕蓓蓓一个被保姆抱着一个被妈妈护着,哭的伤伤心心,旁边吕文辉和吕家外婆正在和一对祖孙对峙,周边站了不下二十个围观群众。

顶顶看到爸爸,立即举起小胳膊,边哭边叫“papa包包”,发音比以前清晰很多,可惜淹没在了四周嘈杂不堪的各种声音当中。

宋隐接过顶顶,顶顶哭的一抽一抽的,把两只小手举到他面前,上面有很明显的擦伤痕迹,左手掌甚至还给擦破了皮,露出里面的血肉,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娇嫩,宋隐只觉得刺目之极。再看他右边脸上红了一大块,裤子也脏脏的,宋隐的脸色立时便很不好,作势给他吹了吹,一边用围兜给他擦眼泪,一边问保姆:“怎么回事?”

保姆有点尴尬:“就我跟刘爽说了几句话的功夫……”

旁边吕蓓蓓妈妈刘爽帮她解释:“不怪胡姐,今天搬家的人多两个孩子非要闹着出门看热闹,本来也没什么,有我们看着呢,都站在门边这块儿也没走开。就刚才我和胡姐说了几句话,一转眼的功夫,那王八蛋坏种孩子就用个破玩具把两孩子引到了楼边,打了顶顶,要不是我们动作快,顶顶都被他推下楼去了!”

宋隐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目光转向正在跟蓓蓓外婆吵架的一老一小,小的他没见过,老的却是个老熟人,刘海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