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狡辩:“谁说我穿红衣便是招惹你?”
徐潜捻了捻手中的衣料,看着她道:“太薄。”
阿渔:“都四月了,我热。”
徐潜:“现在还热?”
阿渔赌气地点点头。
徐潜便去桌边倒了碗凉茶过来,递给她喝。
阿渔:……
她还真渴了,刚刚哼哼地太久,嘴唇都觉得干。
她勉为其难地喝了他手中的茶。
肯喝就是不生气了,徐潜去净室解了手,回来重新躺到床上,抱着她睡觉。
阿渔握着他修长的大手,忽然叹了口气。
徐潜:“为何叹气?”
阿渔挠他手指:“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甜言蜜语。”
徐潜目光微变,问:“如何算是甜言蜜语?”
阿渔不好意思说。
徐潜继续道:“必是有人先对你说过,你才嫌弃我不善言辞。”
阿渔:……
上辈子徐恪确实对她说了很多很多。
她心虚地扭了扭身子。
徐潜一把将人拉回怀里,语气平静道:“那人是如何对你说的?”
阿渔又急又臊,极力否认:“我少与外男接触,你休要污蔑我的清白,你不想说不说就是了,我还不想听呢。”说完,阿渔假意打个哈欠,闭上眼睛道:“好困,我睡了。”
徐潜抱着不再吭声的小妻子,想到了侄子徐恪,还想到了那个叫楚天阔的纨绔子弟。两个年轻小辈,容貌身份都属京城的佳公子,两人还都对阿渔有意,只可惜阿渔小小年纪时便对他情根深种了。
“为何会喜欢我?”徐潜忽然想起,他还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
阿渔假装睡着了。
徐潜捏她手:“说话。”
阿渔知道躲不过去,有意气他:“因为你送了我飞絮啊,飞絮是宝马,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为了报答你,只好以身相许,免得一辈子都欠你似的。”
徐潜不信,但在送她飞絮之前,两人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
报答是假,或许,她看上了他的容貌。
小姑娘的喜欢也大多肤浅,看上脸便等于看上这个人了。
徐潜忽然想到了曹廷安,倘若哪日他也不慎毁了容貌,小妻子日日面对一张恐怖的脸,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以后还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徐潜握住她手道,“我能送的都送你。”
阿渔愣了愣,明明在打嘴仗,他怎么突然示好了?
徐潜想的却是,以后他尽所能地对她好,好一次她欢喜一次,欢喜的次数多了,小姑娘对他的感情也就深了,深到他容貌有损她也不介意,两人便能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
——
四月里天暖了,京城里也出了一桩热闹事,今科状元、榜眼、探花要游街了。
阿渔坐在徐老太君身边,听二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日游街的情形,忽然听到了一个名字。
探花郎谢淮扬。
二夫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赞谢探花:“不愧是前太傅家的公子哥儿,谢公子年仅二十便高中探花,连皇上都十分欣赏谢公子的才学,他将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据说去谢家提亲的媒人都快踩烂谢家的门槛了。”
其实二夫人与谢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如此盛赞谢淮扬,完全是因为谢淮扬的容貌、才学确实出众。
阿渔想的却是上辈子。
谢家公子名动京城,建元帝惜才,特将他最宠爱的温宜公主赐婚给了探花郎。
在当时,公主与探花郎的美好姻缘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可父兄被判通敌大罪后,姑母被打入冷宫,阿渔的表妹温宜公主为了替姑母求情跪废了一双腿,最终在姑母死后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曾经最受帝王宠爱的温宜公主出家了,谢家的探花郎对公主痴心一片,竟也剃度当了和尚。
徐恪将此事告知阿渔,十分钦佩谢淮扬的痴情。
阿渔也钦佩,可是钦佩有什么用,她的姑母死了,表妹明明可以嫁给一个好男子成就一段好姻缘,却全被建元帝给毁了。
如今,阿渔重生了。
父亲承诺他会解决那些麻烦,阿渔愿意相信父亲,可,凡事都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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