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就着凉菜凉饭吃了几口,勉强填了填肚子。
接着便从书柜取出地图来,摊开。
除了需要令牌通行的地方只有轮廓,武尊教的其余地形都已勾勒清楚。
教内有四处出口,都有精兵驻扎,出教必须拿到长老或教主的手谕。出口附近设有机关箭台,若是强行闯出去,势必会触动机关,直接被射成筛子。而且守卫的换班制度尤为严苛,几乎找不到漏洞。如此严密,也难怪武林盟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攻破魔教总舵。
自己现在身为男宠无理由出教,更别提还背负教主安排的任务,甚至解药也未寻得,出逃之事还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轻率。
他眉头紧蹙,看着地图在烛火里一点点化为灰烬。接着便拿起师父的书,仔细研读起来,一直熬到深夜。
书房里,祝玉笙正在练字,一笔一划,遒劲有力,如蛟龙下海。门外月卫来报。
“何事?”他只专心笔下布局,头也未抬。
“影公子今日去见了鬼医,据说跪了一天。”月卫开口。
还敢去见鬼医?他想起影斯跪着求他的情景。没有自己,这小东西早就死了。
祝玉笙脸色如常,只是将浓墨沾染的笔直直地戳到砚台里,把好端端的笔毛蹂*躏得根根分叉。
月卫知道主上又不开心了,老实地等着。
“以后鬼医那边的消息,再细一点。退下。”祝玉笙半晌才开口,凉凉地说道。
“是。”
又是一个无梦的早晨,他早早来到药房,等着师父的安排。
“书看完了?”
“仔仔细细,绝无一行遗漏。”
“那好。”鬼医笑眯眯地说道,手掌一挥,将药房的门震开,接着说:“抬进来。”
一个浑身泛紫的男孩被抬到木床上。
“把他治好。治死了,你就自己吃了这枚毒*药。”鬼医晃了晃手上的药丸,把药丸放在桌子上,背着手就离开了。
他维持一贯冷静自持的作风,开始仔细探查男孩的病情来。必定和那本书里记载的药物有关系,他一边回想,一边在药房里找各种药材,仔细甄别,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
熬了一个上午,终于找清了毒*药的成分,并配制好解药,喂了男孩服下。至此,两条人命算是保下了。
他擦着额上的虚汗,坐在椅子上小憩。余怀石听了小童传报,走进药房。扫了眼床上的男孩,嘴角含笑,说道:“不错。明日继续。”
他行礼离开,慢慢踱回别院。
师父行事乖张,不可捉摸。一不小心,走错一步,恐怕性命难保,谁还能让他有所顾忌?除了祝梓豪,便只有祝玉笙。祝梓豪叫我勾*引祝玉笙,一事不成,便要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