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且等着。”说完,贺燕飞起身去书柜拿纸。
影斯熬了会,接过老弟的纸,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贺燕飞等影斯走远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把药粉倒在剩余的糕点上。
他安安静静坐在房里等,眼里透出阴沉的戾气来:少招惹我哥,还能让你多活几天,你却偏要逼我…
影斯回来时,看到老弟正就着热茶吃糕点,打消了心中一丝疑虑,摇头坐下,无奈感叹:“看来,我这身子真不行了,吃这么点东西就闹肚子。”
“你才知道。给你准备了点补药,等会记得带上。一定要保重身体!”贺燕飞抬眼看向影斯,眼神有些凄冷。
“好…你也是,保重!”影斯颇为感伤,但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再去影斯屋里看,东西好好的,人却不在了。
他望着熟悉的一桌一凳出神: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好生收尾吧。
他携着对症的药汤,去往林鹤别院。
林鹤正对着桃枝吹箫,还是那首熟悉的小曲。
又勾起些许回忆,尤其是永远宠他哄他的亲哥——贺家大少,贺彦君。
想着想着,贺彦君爽朗的笑却不自觉和一个二货的傻笑重叠起来,一个对他掏心又掏肺,对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大情种的二傻子。
贺燕飞等箫声停了,随手捻了片叶子,放到嘴边吹起来。
吹的是自个编的小调。
贺彦君什么都好,唯独一点缺憾——五音不全。
一代大侠,竟总想着发展唱歌副业,可惜永远不堪入耳,不在调上。
回想起二傻子唱《思归》的时候,每个音都那么准,对比起贺彦君来,无异于天籁。早知道就该让二傻子多唱几首,以后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
贺燕飞兀自沉思,好一会才注意到,洞箫声竟与他合奏起来。
曲子奏完,贺燕飞这才不动声色说道:“大哥果真厉害,竟连这种无名小调,也能完美和上。”
林鹤收起洞箫,微微笑道:“以前有个蠢人,说弟弟给他写歌,叫我给他当老师,教了三天三夜,竟然一个字都不在调上。”
贺燕飞伸出八个手指,道:“这种人,怕是同一个谱子得唱出八——个调来。”
“是了,明明毫无天分,还总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我努努力——”林鹤只说了半截。
贺燕飞接完后半截:“——下次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