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浅!狗腿!庸俗!
傅景睿咬着牙,骂骂咧咧了几句。
转瞬,又恢复了理智。
儿子再吃里扒外,到底也是他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外面是何等“惊涛骇浪”,他都该坚定不移地和他儿子站在一起,共御居心不良的外敌。
于是。
傅景睿假装大气,不动声色地反击:【没事,毕竟傅从渊会赚钱,不瞒你说,有他在,我每个星期的零花钱都翻了好几倍,还有,我学费都是他交的。】
林妄洲皱起了眉。
他从中似乎还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再看看你儿子,你儿子还在读书,他能干嘛?他估计还找你要零花钱的吧?
太他妈真实了!
前一刻林嘉衍还防家贼似的防着他呢,生怕他以权谋私抢了那双鞋。
两相对比,林妄洲喉结上下滚动,扎心了。
“靠。”
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延伸到了拼孩子的地步。
两十八岁的大男孩,幼稚起来无人能敌。
要是见到他俩接下来的“明争暗斗”,估计连小区里以碎嘴出名的大妈们都会甘拜下风,对他们肃然起敬。
『你儿子年龄太大。』
『呵,你儿子和你同岁,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我儿子下学期估计能拿奖学金。』
『你儿子期末考都没考过我。』
『哦,对了,我儿子年终奖有两万。』
林妄洲望着屏幕上的两段文字,危险地眯起了眼,第一轮“战争”,他惜败。
且就目前的“战况”以及仅存的“补给粮”看,他找不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唯一可以用来呛一句的,他没呛。
他心道:儿子虽然没考过你,但他女朋友考过了啊。
刚刚还走投无路,现在念头一起,林妄洲就知道,是翻盘的机会来了。
林妄洲撇撇嘴,轻哂,几秒后,沉下眼,仰头张嘴接了颗故意抛起的花生,咬了几口,须臾,眉梢一挑,稳住了即将暴躁起来的情绪。
他缓缓地扯起嘴角,懒懒地哼笑。
事情再次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且看架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既然拼儿子不行,林妄洲想,那他就拼自己。
『哦,我有儿有女,还有女朋友,你除了有个取款机傅从渊,还有啥?』
傅景睿:“……”
『就你这速度,说不定以后傅从渊还得叫我们家林倩姐姐。』
傅景睿:“……”
傅景睿面无表情,声线清冷,不欲多谈:“滚吧。”
………
……
林嘉衍抱着试卷“迎难而上”,敲响了他姐的房门。
就他姐和傅从渊现在的相识程度,他有些慌,他就怕他姐带着傅从渊在屋内嬉闹打游戏。
要知道,“胡作非为”是感情升温的捷径。
推开门,房间里安静如鸡。
和他脑补的画面截然相反。
林嘉衍蹙了蹙眉,走近几步,穿过视角盲区。
窗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水滴沿着墙壁悄悄滑下。
光线温和,落入室内,透着几分岁月静好。
他姐林倩难得安静、难得乖巧,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垂眸,握笔,写作业。
认真到差点让林嘉衍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嘉衍瞪着眼睛。
就见傅从渊手里拿着透明的长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桌面,啪啪作响:“你还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写?”
“嗯。”他姐应地坦然,“我从不骗人。”
傅从渊倏地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漆黑的瞳眸闪过一丝光,他轻斥,语气颇为无奈:“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