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子听着他的话,他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些微妙的尾音转折,却怎么听怎么透着嘲讽。
汉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发作又太小题大做,忍着又莫名憋屈,让他本就黑黄的脸更黑了。
但陆清嘉倒是对这个话题不再纠结,又问道:“您对我舅——嫂子还有印象吗?”
“说来也可惜,当初他们办了这么大的事,后来人没了,我们一家人都没能见过对方。”
“如果可以的话,虽说不具备法律效应,但我们还是想以共同爱我哥哥的亲人的身份,互相见一面。”
汉子脸色奇怪的看着陆清嘉:“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没有联系你们?”
“没有,谁知道什么原因呢,可能怕自己一个人活着,羞于面对我们吧?不过他实在想多了,我们又怎么会当着我哥在天之灵,为难他的伴侣呢?”
汉子仿佛是找到破绽一般反问陆清嘉:“能回村的年轻人都是亲戚,当初跑外面去那一批,便是到了你们这一代,该是还没有出五服呢。”
“你们从小一块儿生活,居然都不知道是谁?”
陆清嘉眼神闪了闪,确定了汉子是在刻意回避直面回答这个问题,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有意思多了。
跟村里的少女们明明记得那件事记得有那么个人外,印象变得模糊显然不同。
陆清嘉又问道:“对了,当初他们成亲后,是一起离开的村子吗?”
汉子点点头:“虽说当年的事让大伙儿气愤,可说到底孩子无辜,每次有人回来,村里也从没为难过。”
“你看到了今年,料到可能有人回来,屋子都给你们提前打扫了。”
“那会儿他们自知无望,成亲后没多久就一起离开了,之后咱还是从生娃那里知道他们没了。”
生娃便是村子里现在教孩子认字的老师,在外面上过大学回到村子的,少数能与外界的族人联系的人之一。
这破绽百出的话,陆清嘉都懒得一条条的点破。
只笑着问道:“哦,是吗?那生伯怎么他们谁死谁生的?毕竟我哥的骨灰这会儿还没进墓地呢,我那时候还小,寻思我爸妈就是再伤心,也不至于忘了给我哥收尸,还当他埋在村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