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马路脸上一阵唏嘘:“那个时候我在街头摆摊,陆总也还是个学生,我们俩在夜市遇见,后来女儿出生,家里连奶粉钱都拿不出来,逼的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去贷款做生意了。”
“其实我拉到的第一笔投资,还是陆总给我的。一共两万块,我到现在还记得。”
原来这两人就是这么认识的啊……众人转头,看向徐腾:“你呢?”
“呃……”徐腾失笑:“其实我也差不多,我当初是陆总的学长,比他早了七八届,但是我不像陆总那样年少有为,我开窍比较晚,北漂了好多年一点成绩没做出来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陆商碰巧路过,我当时估计就从烂尾楼的楼顶上跳下去了。”
十几年前的徐腾,哪儿能想到自己还有今天啊。
听完这两个故事以后,众人久久不能回神。好半晌,才有人一脸感慨的说:“你们仨这缘分,真是绝了。一起创业,一起发家,这要是说出去谁能信呐。”
“可不是么。”马路也觉得不可思议。
抿了一口面前的白酒,微微有些失神,接着陆商道:“哪儿有这么玄乎,是有人跟我透了风,让我提前去碰贵人,保准保我一辈子富贵无忧,我这才去的。”
如果不是她,今天又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光景。
“陆总你就吹吧。”
见所有人都把这些话当笑话听,陆商顿了顿,又满饮了一杯白酒。
晚上十一点,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包厢,没一会儿包厢就空了。
想象着这些大佬们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场景,前来收拾这些残羹冷炙的侍者忍不住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我要是那个叫陆商的老板就好了,自身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每次跟他一道喝酒的,都是能叫出名字的大人物。”
“我要是跟马总还有徐总是铁哥们,估计很容易就能发财了。”说着说着,他突然有些痛心疾首。
“你懂个屁!”酒店总经理亲自送人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气顿时就不打一出来:“没那个本事,光凭几分交情坐在这个酒桌上,你做梦呢?”
缩了缩脖子,侍者小声反驳:“可我压根没见过,陆老板有出现在电视上过啊。”
再看马总他们,几乎每隔几天就上一次新闻。
“那是上面的人把消息给压下来了。”一巴掌他后背上,总经理道:“你要说公司,人家也有在开。向仁生物科技知道吧?如果单论资产的话,他的有钱程度并不比其他人低。”
“啊?”侍者愣住。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对陆先生这么客气么?”见对方摇头,总经理环视了一周,然后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那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的技术,还有那几座私人研究所。”
“第四次工业革/命理论设想你应该有听人说起过吧?陆先生是许正良老先生的学生你也应该知道吧?”
“知、知道。”侍者莫名吞了吞口水。
“新材料、基因工程、人工智能、量子技术、核聚变,西方科学家预测这五个方向工业革/命的摇篮,作为国内生物界第一人的许老已经老了,而陆先生深得许老的真传,他在基因工程方面已经走到了一定的高度,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摸了摸下巴,总经理意味深长。
“陆先生是商人,但又不仅仅是商人。上面那些领导关心着呢,你小子以后把招子放亮点,以后说话别再这么没遮没拦的了。”
被狠狠警告了一番,侍者久久不能回神。
这、这么厉害啊……
另一边,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出了门,被外面的风一吹,陆商的头脑有一瞬间的昏沉。
回到车里,接着他看到司机朝自己递过来了一样东西:“boss,孟家托马总带了这个,马总让我转交给您。”
翻开一看,赫然是一封生日请柬,地点是凯越酒店。
“他们倒有本事,后门都走到马路这儿来了。”捻动了一下手指,陆商眼神晦暗不明。
挠了挠头发,司机耿直道:“孟家毕竟是在帝都延续了几代的名门望族,估计马总也是不太好张嘴拒绝。”
随手把请柬丢到一旁,陆商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先放这儿吧,”
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已经习惯了的司机只专注于自己的本职,稳稳当当的把陆商送回了家。
花了两天时间把想要留下的东西都标记好,郑贝贝带着粥粥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周一上完课,她接着就接到了陈灿荣的电话。
一瞬间,小姑娘瑟瑟发抖:“老、老师,是我的论文没有通过吗?”
“不是啊。”陈灿荣道:“我只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跨国学术交流会,地点就在凯越国际酒店,不远的。”
突然想起了之前参加这种交流会时,被各路大佬轮番提问的恐惧,郑贝贝抖的更厉害了:“老师,你怎么不带刘师兄?他可是清大数学系的博士,去了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你说这个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陈灿荣说:“刘旭博士毕业论文没过,今年又得留级了,现在他哪儿还有这个时间呐。”
郑贝贝:“!!!”
苍天呐,师兄已经三年延毕了!
“老师,我新养了条狗没人照顾,暂时走不开。”小姑娘垂死挣扎。
早就看穿了她的小伎俩,丢下一句“酒店可以寄养宠物”之后,陈灿荣就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这群学生,胆子真小,不就是提问多了点么,有什么可怕的?
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郑贝贝眼泪汪汪。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开始临时抱佛脚,争取在交流会开始之前把全世界所有冷门的有关于数学的知识都在大脑里过一遍。
尽管心里跟小鹿乱撞似的,但时间并不会为小姑娘的忐忑而停下脚步。
两天后,学术交流会开始了。
因为本身就是米国留学归来的,陈灿荣的英语口语很好,压根不需要郑贝贝帮忙翻译,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就只是负责给老师长脸就好。
能够有资格参加这个交流会的数学家们,绝大多数头发已经全白了。而当长辈的,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都有同一种爱好,那就是提问小辈。
绞尽脑汁回答了几个高难度问题之后,看到老师脸上的笑容,郑贝贝不由得跟着松了一口气。
下午五点,为期一周的交流会暂时告一段落,看着一脸菜色的小姑娘,陈灿荣大发慈悲,让她自由活动去了。而陈灿荣自己,则和相熟的好友一道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