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沈扶摇哭着跑出去,手中不自觉的捏紧黑石项链,她想找个人好好哭诉,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殷慈,她想问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渐渐离开她了呢呜呜呜呜。
见沈扶摇跑远,沈小灯一把推开长越。
长越擦了擦嘴唇,心中微冷又刺痛,恨声道:“你果然就是为了羞辱我。”
羞辱?这次你可真的想错了,要不是为了设这个局,她都懒得来长府告诉他真相,在幻兽森林和身世的双重打击下,无论何时何地,长越再遇到她都会想起她曾给予她的痛苦。
他的一生也会陷入这种痛苦中,飞升无望,和女主的感情也无法继续,她犯不着再浪费力气羞辱他,对于沈小灯来说,长越已经没什么用了。
于是,长越本以为会看到沈小灯熟悉的恶劣神情,意外的是,沈小灯只是站了起来,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就像……他退婚当日那种漠视的眼神。
沈小灯的漠视比羞辱跟让他难受。
之所以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把他牢牢的抓在手心里,甚至命令他做违背道义的事情,这样才符合她这个恶毒的人,可是为什么要漠视他!难道不应该把他拽入她的世界中吗?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面临未来的道魔漩涡。
为什么……沈小灯只是轻飘飘的给他一个眼神,便轻易的离开了。
甚至他没有能力把她留下来质问。
这算什么?!
长越的手一掌拍向金松,这棵存货了千百万年的古树轰然倒塌。
*
沈小灯的心情现在一个词就可以概括:神清气爽。
希望女主沈扶摇也能符合一个原女主的设定,去找男二号殷慈好好哭诉一番吧,最好引起他的怜惜,恨不得把她抓起来为她出气才好。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引君入瓮才是高操。
很快就到了拔剑的日子,纯钧巨剑是沈家的镇派至宝,不是随便就可以去取的,要拔剑得先通过一个凶险无比的阵法,量其修为,量其决心,量其是否有资格走到沉木崖,如今阵法已经布置好,只看沈小灯敢不敢来了。
只有到过沉木崖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纯钧巨剑。
断崖千丈有余,高耸入云,一侧苍崖翠壁,发舒气象而凌薄光景,山涧郁郁葱葱,也有碧杉紫柏,抬眼看去红霞漫天,另一侧却是枯藤盘苍石,无云无风,巍峨险峻。
千年前,纯钧巨剑当空劈下,将沉木崖一斩为二,其中一半被剑气所震化为泥土,另一半则为剑鞘,慑于剑光,沉木崖一侧无草无木,只余半截巨剑斜.插在断崖之上,如一个巨人,居高临下的睥睨众生。
沉木崖下,好些个沈氏子弟都在等沈小灯出现。
毕竟从来没人成功过,拔剑已经渐渐成为一个家族传说,谁也没料到沈小灯会有勇气来挑战这个传说。
而另一边,沈家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则坐在高台上,包括沈南、二长老、沈星招之父等人,本来执法长老沈雪真也该来监督过程,但她对沈小灯筑基三层的修为嗤之以鼻,根本不想浪费时间专程来一趟。
二长老轻捻下巴上的长须道:“哎,多少年了,上次拔剑的人还是族长……我那时候还是个垂髫小儿。”
沈星招之父看了一眼双手抱胸,一会站在树上一会站在石头上的沈星招,心里又忍不住想骂,拔剑的是沈小灯,他这个蠢货在紧张什么。
“是啊,族长当时已经金丹后期,也没能拔剑,现在的年轻人不知说是自信呢还是自大。”
站在后面的沈南低声道:“是无知。”
大家都没说话,沈南瞥了一眼沉木崖口的阵法,眼底微暗。
而沈如海双手背在身后,等待着沈小灯的到来。
当第一缕曦光照进沉木崖,一道纤细的黑影由远及近。
沈小灯面容沉静,身后跟着小玉闻和一条大黄狗,不像是去取纯钧老祖留下的巨剑,倒像是是去山间踏青,从容又淡定。
“来赌吧,沈小灯什么时候从沉木崖无功而返,我赌一个时辰,两百块下品灵石。”
“也太看不起人了,我赌半个时辰。”
“哈哈哈哈那我赌一盏茶的功夫。”
人群里立即响起一阵哄笑。
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刚才哄笑的人额间纷纷掉落一缕头发,这些人立即被吓的噤声。
沈星招收起灵犀,暴躁道:“都给小爷闭嘴!”
面对沈星招的修为和地位,众人敢怒不敢言。
沈小灯目不斜视的从他们眼前走过。
到了入口,沈如海正在等她,才两天不见,沈如海竟生出几根白发,一夜老了十岁,他望着沈小灯,望着她的眼睛,一滴热泪从脸颊流下,这孩子的眼睛真的像她的母亲,他对不起她母亲!
“小灯,跟为父回去吧,为父……知错。”
这是沈如海两世以来第一次跟她道歉。
“……”
沈小灯与他擦肩而过。
空气中只留下她一句近乎呢喃的话语:
——沈如海,感谢你的养育之恩。
父女情断。
沈如海捂住心口,泪流不止,双膝一软跪在了沉木崖下。
入口的阵法是六花阵,以沈小灯为圆点,分别从六个不同的方向发动攻击,设阵之人点石成兵,攻时成人形,退时化为普通巨石,进可攻退可守,而且六个方位相连,相互配合,威力又增大了数倍。
要破阵颇废时间,沈小灯沉住气,右手剑不断的闪烁寒光,左手.雷电光耀眼,面前的石块一个接一个的炸成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