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彼此也不熟悉,随口客套了几句就各自走开。
倒是太后身边的秋姑姑,把庄采薇送到宫门口时在她耳边悄声道:“贵太妃这几日见天地来见太后娘娘,说是寻太后娘娘说话解闷,其实是看中了娘娘您娘家的二堂姐,想给自家儿子聘了做侧妃,约莫是要等娘娘您点个头。”
这事不新鲜了,外头早有人在传,庄采薇倒也知道太后让秋姑姑给自己通个气,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其实这事没什么,庄采娴的出身摆在那里,金氏巴不得她能给自家两个儿子添点助力,断然不会拦着她攀高枝,抛开庄采娴个人的喜好和执念不提,一旦事成,没准是个皆大欢喜的事。
但是吧……
庄采薇忍不住兴奋地搓搓手,她为什么要这么爽快地成全庄采娴?
吊着她,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出什么幺蛾子,然后再当场打打她的脸,指不定有多爽快呢!
她庄采薇,可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她爹庄修然打小就教育她,敌人的破绽往往就出现在其最急于求成的那一刻,只要看准了出手,一击必中!
嘿嘿,叫你给我使绊子使这么多年!
第四十四章
不过在对付庄采娴之前, 庄采薇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
因为她回宫了……又到了要和言成简同床共枕的时候了!
这次和之前哪次都不一样, 过去她不知道言成简的心思, 只当床上多了个床伴,她该吃吃该喝喝,该蒙头大睡的时候照样蒙头大睡。
即便是经常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言成简搂在怀里,也能用睡相不好来解释, 反正庄采娴心很大,全然不当一回事。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互诉衷肠之后的男女同睡一张床,妈耶,光是想想这个场景她就脸红心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用晚膳的时候,她就有些心不在焉, 总是拿眼神偷偷摸摸地瞄一瞄看上去十分淡定的言成简。
“薇薇,”在她看到第五百二十次的时候, 言成简终于搁下了筷子,笑着柔声道, “……我有这么好看?”
还别说,这笑起来真的是怪好看的。
但是庄采薇才不要承认呢,她转过头,只道:“你别老这样说话, 我都有点怀念之前你怼我的时候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情趣,敬酒不吃喜欢吃罚酒。”言成简眯了眯眼,“我听说京中大户人家还有那种爱把婢女绑在床上的, 要么我们也试试……?”
庄采薇白了他一眼:“我看行,就不知道到时候是谁绑谁了。”
虽然很多年没有和言成简对打过了,不过鉴于她在崇天的时候被魔鬼教头庄君源每日驱使,一次功课都没落下过,她觉得自己很有一战之力。
之所以盘算得这么谦虚,也是因为上次赛马的事情叫庄采薇有了前车之鉴,不敢轻敌。
言成简只笑笑不说话,继续端起碗来喝汤,这一番话说完也算冲淡了几分庄采薇的紧张情绪,毕竟这种事水到渠成,也没什么好一直想的,她平复平复心情也安心地享用美食起来。
等到夜里两个人都双双洗漱完毕,言成简笑呵呵地站在床头,掏出一捆红绳子的时候,庄采薇才意识到……这个狗东西的心眼子那是从来就没有用在正途上过啊!
“你来真的?”庄采薇有些不敢置信。
“哦,是不是玩不起?”言成简挑挑眉。
呵呵,敢对你庄采薇女侠说玩不起三个字,这位陛下你很敢啊!
庄采薇唇角一扬,起手就是一招掏心式去抓他手中的绳子。
言成简反应也十分迅速,手一收,人已经后退了三步,还十分挑衅地把绳子拿在手上晃了晃。
激将法这一招,从来都对庄采薇格外有用,她轻笑一声,跳起来就和言成简过起了招。
一时间承和宫寝殿里人影憧憧,刀光剑影,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青竹和鹤语,连带着过来伺候言成简的高福,还有承和宫的其他宫女太监们,都在外面揣着袖子看里头的人打架。
青竹很是不解地凑到高福面前,说:“高公公,你说陛下和娘娘这是……做什么呢?好不容易把娘娘哄回宫了,这怎么又打起来了?”
高福正在眯着眼睛打盹,听到青竹这话,勉强抬了抬眼皮,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老拿这种问题来问我一个没根的呢?不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又打又骂谈恋爱啊!你老家的婶娘们没说过这话?”
“嗐,我老家的婶娘们和男人打架那都是抄木棍的,没听说过上绳子,这绳子到底咋打哦……”青竹百思不得其解。
高福继续打他的盹,小丫头没见过世面,还纯得跟张白纸一样,他可不要把她教坏了,回头皇后娘娘找他算账,陛下一准不帮着他,少不得还得替皇后娘娘重罚。
这么一想,高福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伺候不好陛下没事,可千万不能得罪了娘娘啊!
不管外头的下人们如何想不通,寝殿里是打得如火如荼,最终庄采薇以微弱的优势一把将言成简推倒在了床上,膝盖顶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就缴没了他手上作威作福的那捆绳子。
原本已经洗漱过的两个人,这会儿又打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穿着的寝衣也是拉扯得不成样子。
特别是言成简,长发没有束起来,这会儿仰躺在床上,铺了满床的秀发,领口也大敞着,露出白皙的肌肤,整个人都摊平了任凭庄采薇打量,端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庄采薇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忍不住就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祸国妖孽这会儿怎么看上去这么秀色可餐。
就在她神思不属的时候,不曾想言成简突然发威,一个起身揪住庄采薇的衣领,长腿趁势这么一勾,就把她翻过来压在了身下。
局势顿时逆转,只那捆绳子还牢牢抓在庄采薇手里。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庄采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气鼓鼓地控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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