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写歌的么,多出去走走肯定有好处,”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话却被当了真,于榕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又说,“我们今年就都去了,在法国一个庄园里待了好几天呢,可有意思,下个月咱们没准儿又要集体出游了,你别拿着当回事儿。”
这么好的福利听得宋志就有点儿晕,谁跟他说话也都傻呵呵的笑,末了才想起来一件大事,特别羞愧的跟冼淼淼坦白,“可是,我还没有护照。”
之前他的经济状况一直很差,连住的地方都那样糟糕,自然更没余力出去游山玩水。旅行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非常遥远且陌生的事情,所以不要说护照了,就连飞机都只坐过一次打一折的特价……
这回大家都没笑,冼淼淼也不在意,指了指付秀,说,“这没关系,艺人经常出国,这方面都是有自己的特快通道的,今天回去之后你就把自己的证件给小付,连护照带签证,用不了几天就能办下来。”
宋志就继续懵,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突然就发生了一千八百度的巨大转变,曾经的孤独、困难和凄苦统统离自己远去,扑面而来的只有新奇、热闹和温暖,一切美好的都让他措手不及,惶恐又感激,就好像只要跟这些人在一起,多大的事儿也不是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略温暖
☆、第104章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 工作室众人跟宋志的关系倒意外亲近起来,大家见宋志确实不是那种心里藏奸的, 也不好意思冷待他, 就借着“照顾”的名头, 使劲灌他酒。
尤其是方栗,表现的尤其积极, 一口一个小师弟, 亲热的不行。
“来来来,小师弟,感情深一口闷, 别的什么也不用说了, 都在酒里!”
宋志不善推辞, 见大家对自己如此之热情,感动都来不及, 又哪儿会想到这群人是在捉弄自己?也就统统来者不拒,硬着头皮往下咽。
柳于飞和于榕在旁边看的憋笑不已。
这工作室带坏人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想当初方哥乍来时候多么正经的人呐, 整天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架子跟你“先生”来, “先生”去的,可没几天就给带歪了!
他的年纪本就是最大的, 可宋志之前见到的全是师兄!好不容易等到有新人了,可偏偏还是个师妹!论起男性成员,他还是小师弟!
今儿可算是来了个同性的,方栗顿时就觉得仿佛革命区迎来解放的春天, 说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也不为过。从今往后,他总算不是最小的了,也是有小师弟的人了!
方栗一边在心中感慨万千,一边端着酒杯给宋志劝酒,表情极其严肃认真,半点瞧不出他是在使坏。
宋志难得享受这样的热情,还有些受宠若惊,给了就喝,喝了再添,结果没几分钟就给放倒了,于榕刚过去一拍他肩膀,整个人都给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跟当初柳于飞无知无畏的找叶明成拼酒的后果没什么分别。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你们就欺负老实人吧,啊,”冼淼淼无奈摇头,又忙欠身去看,“别光笑了,赶紧把人掺起来啊,老在地上躺着算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我未来的歌坛招牌和摇钱树,正要给灌出个好歹来,谁也赔不起。
“哎小老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邓清波笑着狡辩,“我们这是给与他家庭般的温暖啊。再说了,过几天他就要跟你们出去逍遥了,我们就当给他送行了。”
冼淼淼白他一眼,说到底,就是嫉妒呗!
当天晚上,工作室的人一直闹到将近一点才散了,可怜在外面蹲守的狗仔们,大冷天的又下雪,车上坐久了不舒服还容易睡过去,车外寒风凛冽根本不是人受的,搁那儿好悬没冻死。
因为答应了尼森要跟队伍一起比赛,接下来的几天,任栖桐也就加大了健身力度,集中为冲浪比赛做准备。
上次因为安娜横生枝节他没能拿到好的名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失误了,而且冼淼淼也要去看呢,是个男人都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死都不能。
他忙着挥汗如雨,冼淼淼也没闲着,她细细问了队伍的人员构成,以及这次比赛可能跟去的家属人数,再根据亲疏远近分别准备礼物。
任栖桐听了她的打算就是一愣,有些感动,“不用这么麻烦。”
所以说男人女人的心思真是不一样,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大家带礼物,可你瞧媳妇儿,当时不过听了一耳朵就上心了。
“那怎么能行,”冼淼淼不同意,很认真的做着笔记,“听说这次队伍中多了不少新人,你之前又一直没出现,可偏偏在队伍里面的位置还挺重,就算有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服气。送点礼物也花不了几个钱,但好歹能缓和下矛盾。”
任栖桐这性格是真心不适合做领袖,他可能会是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令人望而生畏,但性格太散漫太自由,视各种烦死人的规矩如无物,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去领导谁。当然了,想领导他也并非易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运动竞技在本质上跟比武十分相似,以前任栖桐也没少被人挑刺儿,他要么压根儿不往心里去,看都懒得看一眼;要么直接用实力碾压,然后再冷漠脸……
在他心里,这世界就该这么简单直白:一切都用实力说话,愿赌服输,旁的少哔哔。
这一套放在以前倒也罢了,可冼淼淼想了下,现在他为队伍争取了赞助,队伍的性质也就从非专业开始朝着专业转变,商业色彩逐渐浓重,人际关系自然要比以前复杂得多,任栖桐要还是这么蛮不在乎,难保不会有人因为瞧他不顺眼而暗中使坏。
诚然,照任栖桐的性格,估计就算最后一群人跟他作对,他也不会多么在意,大不了一走了之么,他本就不是什么热爱集体活动的人。就算冼淼淼想的太多了点儿吧,她就是想防患于未然,而且那队伍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任栖桐功不可没,她可不想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既然在一起了,那么她跟任栖桐就是两位一体,对方考虑不到的,另一方难免要多照顾些,要是连她都不肯帮任栖桐考虑了,那孤家寡人的,得多可怜?
任栖桐只看着她久久不说话,冼淼淼觉得奇怪,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没什么,”任栖桐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紧紧地抱住她,“认识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
冼淼淼一怔,跟着笑起来,声音中蛮有几分得意,“那是!”
还真是不谦虚!
任栖桐闷笑几声,脑子里却开始转起来,相识这么久了,细细算来,似乎还是对方付出的多些,自己究竟该做点儿什么才能回报一二呢?虽然冼淼淼肯定不图这个,但感情这种事讲究的就是有来有往,总不能一直让一方付出……
只是这个确实有点儿难,因为貌似冼淼淼什么都不缺!
难得心里揣了点事儿,任先生就睡不着了,等确认女朋友陷入梦乡,他便蹑手蹑脚的起来,去卫生间打跨国电话。
美国那边正是白天,尼森接到他的电话还挺惊讶,“埃布尔?!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老天,你可别说你临时有事,不能参赛了!”
作战策略他差不多都做好了!
“不是,”只松松系着睡袍的任栖桐有些困惑的抓了抓头发,犹豫了下才说,“我只是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建议。”
一听他不是要退赛,尼森先是松了口气,又长长的吹了声口哨,极其得意又意外的说,“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从来单打独斗,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埃尔竟然也会主动找我帮忙?”
“别叫我埃尔!”任栖桐挑了挑眉毛,“还有,你这样贱贱的语气很难不让我想起基洛来。”
“别把我跟那个傻子相提并论!”尼森立刻抗议,然后拍着胸膛保证,“说吧,我会让你知道我跟那个傻子是不一样的,我可比他能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