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睡眼朦胧的戚晓给两位不速之客摆茶具的时候,不留神将一个价值四位数的小白瓷茶杯脱手摔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坐在一边看似昏昏欲睡的表哥盛峻已经一步跨过来,稳稳托住了茶杯。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戚晓越看越觉得她这个表哥像邓麒。
面容酷似,神情酷似,就连举手投足间的随性散漫和力量勃发这一对矛盾点的结合都完全一致。要不是现在这个家伙在武道场的另一端,她肯定得先捧腹大笑嘲讽几句,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什么的。
不过,她很快就会笑不出来了,因为在盛峻无比认真地检查完裤带的松紧、摆出迎战的姿势后,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凌厉起来。
这种感觉阔别已久,戚晓最近一次参加跆拳道比赛还是在大学期间,对手据说是省里面的冠军,当时那个男生给戚晓的感觉就像眼前这个人——
很强,无法战胜。
这次戚晓没有想东想西,没有赛场的压迫感,她感觉十分放松。虽然失败的代价是去做一件她不喜欢的事,但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她排斥了。
这一点盛峻也很清楚,既然戚晓接受挑战并同意以参加她父亲的生日宴会为赌注,他就知道这场生日宴会她是去定了。
只是如何让她体面的输,这是个难题,很考验技术。反正盛峻有丰富的经验,这种事情临场随机应变就好了。
“加油哥!打倒八婆姐姐!别放水,五招之内就摔她个狗啃屎!”场边嚼着口香糖的俊俏女孩手舞足蹈地喊叫着。
戚晓还在专心想如何体面的输掉比赛,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喂!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上次可是老娘帮你算的帐!你这个小姑娘不好意思两三天就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吗!
这个总是和她针锋相对的妹妹真是可恶至极,从以前到现在,每天都能翻着花样来激怒她。在众多花样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她苦恼已久的平胸……平胸的事情,能随便拿来说吗!
但毕竟对面这姑娘不仅脑子机敏容颜姣好,胸前一道亮丽的风景更是引人注目,戚晓经常在对方近乎无赖的“打法”中败下阵来。
不等戚晓发作,盛峻绷紧的神经先放松下来,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低声训斥道:
“盛悦,乱说什么呢!以后这种难听的话不要说也不要听。还有,对你姐姐客气点!”
“知道啦,哥,我不说就是了。”盛悦吐吐舌头,又冲着戚晓做了个鬼脸,“赶紧认输投降吧,你肯定不是我哥的对手!”
戚晓朝她扬了扬拳头以示警训,盛悦则洋洋得意地吹起一个大泡泡。
好吧,目标得变,要输也得在十回合之后。戚晓暗下决心,就算盛峻为了达成目的下狠手,她也得坚持到十回合。当然,还得留点力气和那小丫头片子周旋,防止被恶意补刀。
盛峻这边也打好了注意,十回合,这应该算是合适的获胜区间了。
于是,在盛悦眼中,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完全不踩在点子上,就像在打假赛。要输的人前期使劲造,要赢的人中后期开始操盘。她不服地大喊:“假赛!停!重赛!”
场上的二位压根不搭理她,比赛结束后互相称赞两句就各自离场去换衣服了……
我去!这也太假了吧?敢情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给我表演表演走个过场?!
盛悦把小拳头愤愤地砸在沙包袋上,原本想看戚晓惨相的她没有得逞,心中很恼火。当然,这也意味着她不屑于再拿胜负结果开戚晓的玩笑——毕竟没有任何有趣的点嘛!
盛氏兄妹是戚晓姑姑家的一对儿女,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发育起来也强得可怕。
哥哥盛峻从小就傲气凌人,天生自带俯瞰众生的气质。虽不喜言谈,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说:“尔等不过凡人,岂能和我这种天才相提并论”的调调。严格说来,他和戚晓还算是校友,只是中途辍学被学校选择性忽视罢了。
在艾伯顿的日子里,盛峻用一年时间自学完本硕博的所有课程,又用一年时间把市面上有名的经济学作品全部读完。掐指一算还有两年时间,他认为这简直是对人生的浪费,于是在打了半年游戏后辍学进入洪升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