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她认识了邓麒,可惜之前的记忆只留下了模糊的影子和一种状态——她看到这个男人就分外不爽。
最后这件事对邓麒着实造成了很大困扰,他有心把戚晓弄晕后取出自己的宝物,却蹲在她身旁不知如何下手,总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把手伸进女孩的外衣里面不合适,突破不了内心障碍的他索性放弃,只好另想他法……当然这件事戚晓并不知道,不然她肯定会暴怒而起,对这个曾经试图动手动脚的家伙予以灭绝人性的打击。
当然这个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结果戚晓都知道,她洗完澡以后挂坠就神秘失踪,就再也没想过这个事情,可是现在想来该不会是邓麒偷走了吧……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戚晓仍然静静垂着头,听周围的动静。
一步,两步,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出现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又会按照往常那样出现在她身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眼角余光里,她留意到一份文件被放在讲台中央,脑袋里还没转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时,时间转瞬开始流动,台下热烈的掌声令她猛的清醒过来——恢复正常了!
她直起身来,若无其事地站到讲台后面,果然,和潜意识暗示的一样,那里摆着一份演讲稿,她用有些颤抖的双手翻开,熟悉的内容映入眼帘。果然!
她竭力忍住看向侧面的冲动,虽然被一股灼热视线盯着的感觉十分强烈。冷静,戚晓,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这种玄妙的事情暂时先别计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既然演讲稿回来了,你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得到缓和,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于是,在全场的瞩目中,戚晓稳如泰山地开始演讲,声音之稳定甚至令台下的闺蜜林夏惊讶万分:这难道真是她临场发挥吗?也太强了吧……
戚晓的演讲结束后,按照惯例站到开始时施礼的地方,向众人表示感谢,意料之中的,熟悉的经历二度袭来,台下的浪潮再次被冻结了。
怎么……你还要把讲稿拿回去不成!这么小气的吗!
邓麒这时候想的事情就很简单,打印费是我出的,这东西就应该是我的,借你用一下已经仁至义尽。结果,当他手刚触到讲稿时,只觉得眼前一阵不详的闪动,戚晓猛的转过身来,隔着讲台对他怒目而视。
“你怎么会拿着我的讲稿!这东西是不是你放的!”
戚晓抖了抖手中只有一行字的讲稿,邓麒皱着眉头,一来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被冻结,二来惊觉这误会可是闹大了。
“我……捡的。你手里那东西我可不知道。”他的嘴巴有些不利索,毕竟内容是偷偷复印的,好说而不好听。
“哼,哈哈。”戚晓怒极反笑,“邓大教授,您要不照照镜子?看看这副表情能不能令你自己信服?”
“我……咳。”邓麒清清嗓子拖延时间,突然想到一个好托辞,“要真是我做的,今天就不会特地来给你送讲稿。至少这一点你想清楚的话,我就能撇清关系。”
戚晓点点头:“好,很有道理。那我们就算算你之前的账吧。”她挽起袖子,开始和邓麒绕着讲台二人转。
“被你小子吃豆腐逃跑了那么多次,你以为这次也可以全身而退吗?”
邓麒警惕地看着戚晓,警告她说:“我不想动粗的啊,你最好老实点……”
“老实你妹!”戚晓呵斥一身,伸手抓起讲台上的话筒就向邓麒身上砸去……
既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其实说到打架的本领,邓麒充其量就是个战五渣,戚晓单手能吊打他十个。之前每次他酷酷地登场解救戚晓于水火之中,只是因为他用了旁门左道——比如,他可以用意念控制物体移动,只要装模作样伸伸手就可以了,外表看起来依然如同武学宗师一般洒脱。最直观的例子就是戚晓曾经对他人品产生质疑的那件事:既然你一直跟踪人贩子,为什么要在我快被干掉的时候才出手,难道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吗!
恰恰相反,邓麒当时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但如果贸然使用隔空取物、隔山打牛的本领,如果被人看到着实太过惊悚,会令这个唯物论的社会产生巨大波澜,他只好克制。但真到了戚晓遇到麻烦,他才拼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出手,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邓麒一瞪眼睛,戚晓只觉得蓦的出现一股排斥力量,手中的话筒偏向一边砸在地上,正愣神的功夫,邓麒已经一把抓起讲稿,同时把戚晓定在原地。他撇着嘴把戚晓放回原来的位置,把话筒捡起来摆回去,在戚晓跟着他转动的视野里挑衅地吐吐舌头,才悠闲地回到幕后。
大boss归位,一切重又回归正常。戚晓甚至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在众人的掌声中退场,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唯一有变化的地方是当邓麒上台时,发现话筒竟然被戚晓摔坏了……他又听到戚晓对萧宛吐槽说自己的坏话,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鄙夷。
“噢,你这么一说老夫算是明白了。”宇伯抚着下巴,分析说,“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触摸到了你那件千年宝物,叫什么来着?”
“冰花人鱼坠。”
“就是这个,从此以后她就能独立于你创造的空间之外了。你有想过这是因为什么吗?”
邓麒皱眉沉思,不得要领,他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对了,这么说来,我之前警告林夏不要用旁门左道的时候,戚晓估计也醒着,但她刻意假装不知情。”
宇伯点点头:“她可能是为了保持和林夏的友谊吧。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说明一种趋势,如果你再不慎用,如果她对此产生了抗体,很可能会发展到无视两个空间的界限的情况。就像你一样,记忆不会被抹除。”
邓麒点点头:“很有可能,有没有办法预防呢?我是说,如果必要情况一直发生的话。”
宇伯摇头叹气:“我怎么可能比你更清楚。我只是担心你的状况。”
迎着邓麒疑惑的目光,宇伯假装不屑地说:“你身上的事情,你曾经告诉过我的。怎么会记了一千年,却在这短短十几年中忘掉呢?”
还是说,你终于开始不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