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老头先发制人的时候,男子已经早有防备一般向后躺下,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稳稳接住男子的同时,飞起一脚向老人踢来。
什么时候出现的帮手?这一脚踢的位置很刁钻,老人被迫放弃进攻,退后的时候暗暗心惊,对方从男子身后的视野盲区突然出现,是算好了自己将会有的行动。
既然偷袭不成,只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当务之急得赶紧从这里杀出去,才能去救状况未知的孙女。
虽然对方说孙女是被绑架了,但老头一向只相信看到的东西,不可能被对方区区一句话就扰乱心神。
但是,随着那个人从男子身后出现,李老头愣住了。
这个家伙……不是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来者非别,正是李老头的儿时好友,李家的旁系之后,李响。两个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师从同一位武学老者。但这位好友在成年之际被老师逐出师门,理由只是简单一个“心术不正”,便没有更多说明。
李老头总不会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就彻底和李响断绝往来,尤其是那之后老师很快病故,他又担负起家族使命,自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于是之前因为老师而产生的嫌隙迅速弥合,两个人又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李家的传家宝名叫“龙雕云纹鼎”,李响是见过的。李老头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带着好友偷偷去家中的阁楼上偷看过,后来事情败露,他被大人狠狠揍了一顿,而李响也被李家族长严厉斥责一番后允诺绝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此后,这件事就成了两个小孩友情中的一条裂缝。同样是犯了错误,李老头当时接受的是其他小孩都习以为常的“挨打教育”,而李响却遭到了人生最大的磨难,在只有族长、家父和李老头父亲的家庭会议上,他被连续问了很久的问题,并一再确认是不是受人指使才做的这件事情,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目的……
一股很强的威压始终弥漫在空气里,他连一个大气都不敢喘。最后在家父的死保下,他才幸免的脱,后来为了避免惹出更多的麻烦或者被人惦记,他们搬出了村子,换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
两个孩子虽然后来还有联系,但深知身份地位有差,他们之间的鸿沟已经无法填补。在多年后,李响甚至遭受过一次暗杀,成功用假死的方法骗过刺客后,他将所有这一切的起因归结在李老头身上,并立下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誓言。
于是,在新的一伙陌生人找上门的时候,李响十分戒备,但当看到对方手里的还原图时,他又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家族以外听说到这件宝物的事情。毫无疑问,图片里就是李老头守护的传承了千年的宝物,甚至名字也完全对应得上。
同时,他第一次听说,“龙雕云纹鼎”竟然是一个唐朝旧物,而且其身上蕴含的秘密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还活着?”李响冷笑着问。
李老头迟疑的神情出卖了他心中有事,李响接着又说:“看起来你很遗憾的样子吗,不过幸好我不是只活二十多岁的命,所以才没有死成。”
李老头终于说道:“那都是家主安排的,我只是知情,并无发言权。”
“哼,你以为这么说就能脱得了干系吗!只能证明你是个帮凶罢了!”李响的声音激动起来,他根本不想看到李老头这副懦弱的样子,他从来都是这样,面对家族的安排从不敢抗争。
“随你怎么想,这件事确实是他们错了。但是,他们似乎又没有错。”
李老头目光炯炯盯在李响脸上,先前的愧疚之意一扫而光,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看起来,你确实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了旁人,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原谅的。现在看来,家主果然有先见之明。”
李响愣住,半晌才瞪着眼睛说:“要是没有那件事,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
“轻易?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吗?所以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才决定‘不轻易’的?”
随着李老头步步紧逼,李响终于败下阵来。一切看似被李响深藏起来,但其中发生过的事情却分毫不差地被李老头说中。当初周洋找到家里的时候,他也是百般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但经不住周洋提高交换的筹码,他最终还是输给了心中的欲望。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必要纠结了。李响冷笑一声说:
“事到如今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还是老老实实交出来的好。你的小孙女我见过了,长得水灵又可爱,被你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说到别的李老头还能谈笑自若,唯独提到这一点,他立刻变得眼神森然,止不住的杀意涌现出来。李响见状摆出防御的姿势,两个儿时的好友时隔多年后的第一次相遇就很快打斗在一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不出五个回合李响就被李老头所制服。李老头冷笑着说:“看来这么多年你并没有谨记老师的话。难怪,练武之人讲究心性沉静,你的心太过浮躁,老师会对你有那样的评价果然是有道理的。”
说完,他轻轻一推,将李响推回对方的队伍里。他看得很明白,李响今天作为帮手出现,主要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绪。但他并不是对面的座上宾,他们不过是交易的关系罢了,自己控制了李响并不会有什么用处,反而可能带上累赘。
这次,男子也没有再废话,冲着身后一挥手,立刻有两个人跳了出来。他冲着李老头躬身施礼道:
“李老先生,既然谈不拢,就别怪我们的罪了。”
众人谈话间,屋外有人不声不响地溜了进来。聚拢在门口的敌对势力都万分紧张地盯着李老头,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小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捅了捅其中一个全身紧绷的年轻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