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峻看到宇伯出门,才稍微放松了警惕。但是想起李泽辉的话,他又觉得在这个别墅里坐着都闷得慌。
李泽辉那突然变得尖而细的声音
“据我们调查,邓麒可能已经活了很多年了,有人从另一个城市的名人档案馆里找到过疑似邓麒的人,各方面外观数据都很匹配,只是诸如血型、指纹等足以辨识一个人身份的信息却压根对不上,鉴于这个原因我们才迟迟无法下定论。但是至少有一个事情是确定的:他邓麒绝对不是简单的‘冻龄’,你想一下,他是比你舅父还要早一辈的人,再看看现在两者的差距。所以他身上一定是隐藏了什么事情。”
“能查到他小时候的资料吗?”
“完全没有,这也是引起我们怀疑的点。不仅找不到小时候的资料,甚至也完全没有家人信息,仿佛就他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宇伯,难以想象他还有和谁有比较亲近的关系。”
“他的别墅你们查过了吗?这里应该也有些小问题。”夜场昏暗的灯光里,盛峻看不清对方的脸,干脆把所有自己查而不得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对方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外面有些嘈杂的环境中,盛峻好像听到对方一声嘲讽的笑。
“盛总,您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吗?”
盛峻有些窘迫,幸好场子二层没什么光照上来,他也不用过多掩饰自己的表情。顿了片刻他才说:“你想怎么样?”
“至少嘛,见你父亲一面,而且你得答应我无论对方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都要耐着性子交流完,绝不可以中途不愉快就直接走掉。”
盛峻有些犹豫,自己那久未出山的老妈曾经严厉警告兄妹二人,以后出去绝不要说是盛东峰的儿女,从现在开始就当他这个人不存在。你们有多想念他,就要转化成多仇恨他,任何时候都是……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总是温柔和蔼的母亲用这种态度说话,甚至她还强迫两个孩子做出保证。犹记得那天,盛悦哭着鼻子问为什么,但是母亲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简单说了句:
“当他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心里面就只有他想做的事情,而不再有我们这个家了。”
李泽辉看出他的迟疑,冷笑着凑上前来说:“觉得条件不满意?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着话,一条挂坠好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的手里,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出淡淡的辉光。盛峻开始时只是觉得眼熟,毕竟光线暗看不清楚,等李泽辉拿到他眼前的时候,这个挂坠的形状令他登时心里一阵抽动——
这是“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盛峻不管不顾地大声问道,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失态。
“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李泽辉劈手把挂坠拿回自己手边,躲过了盛峻的突然袭击,然后又炫耀似的在嘴边晃来晃去……
“好,我同意。不过你得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盛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口说无凭,请盛总签个字吧。”
说着话,李泽辉再次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件来,这份文件内容很少,只有短短的几行条约。盛峻无心细看,外加上场子里光线实在太差,他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一把将协议推了回去。
李泽辉不紧不慢地抓起协议,细细欣赏一番后才朗声大笑说:“盛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吧。”
“这栋别墅没有明确的产权,甚至那里的土地划分也存在严重漏洞,所以无法追根溯源找到业主。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当作违章建筑拆掉呢?一来地处偏僻,市政工程不可能把它牵涉进去,二来附近的人口耳相传这是一栋流传上千年的古宅,你还别不信,我们调查过的,别墅至少在清朝就存在于此了,有人专门为别墅的神秘主人写过志怪小说,可惜并没有他的言明身份,所以也不知道是邓麒的什么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里始终有这么一个大豪宅。所以你懂了吗?”
“不懂,为什么连地方都不挪,而且会始终有人传承到今天?”
“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事情本身就十分奇怪,从某些角度考虑的话,我甚至觉得这别墅下面藏着数目惊人的宝藏也不为过。但是在经历过那些内忧外患的战火年代,它却仍然能屹立到今天,不得不说宅子的主人相当有办法啊。”
李泽辉意味深长地看着盛峻:“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如果说宅子本身有什么特性,比如让它的主人都会获得一些奇怪的能力呢?至少能保证它存在下去……”
盛峻听到这里有些发怵,他猛的想到之前对邓麒在足球赛上的数据分析,分析师好像就说过他的各项运动指标都超出了常人,这么说来,之前每次出现在戚晓身边岂不是也……
“好啦,我们没有给出结论,但对邓麒已经采取了完全的戒备,说这么多,我相信你心中应该也有个判断了。接下来,就简单说下这个挂坠的事情吧,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对带走她更感兴趣。”
李泽辉诡异地笑着。当然是带走她,你一定要从邓麒手里带走戚晓的话,就会陷入和他对立的处境中,那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