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一愣, 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到底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就算是分手, 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太难看的模样。
她连忙转向洗手间的镜子, 然后就想捂住脸哀嚎。刚才医院只对她受伤的半张脸重点清洗,可她每天上的底妆太厚, 于是一边脸是原肤色, 一边还留着没清理干净的□□底, 现在又被她的眼泪混成一团, 看起来十分滑稽。
就在她懊恼到想捶洗手台时,那人已经随手关了门, 大剌剌走到她身后,拿起台子上的卸妆油说:“你傻不傻,每天涂那么厚的粉,过几天脸还能看吗?”
夏念被这句话戳中心事, 转身自暴自弃地说:“反正已经毁容了!不能看就不能看吧!”
她嗓音发哑,眼角还带着泪光,江宴的目光凝在那块形状不小的纱布上,明白她就算再洒脱,到底还是得在乎自己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
他微微弯腰,用身体把她堵在洗手台边,胳膊从她腋下绕过去,在台子上抽出几张化妆棉,再把卸妆油倒在上面,一点点替她擦去脸上残留的粉底。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发懵,他指尖触到的皮肤变得又麻又僵,于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张令人着魔的脸又挨近些,温柔又深情:“毁容了我养着你。”
她觉得心跳得厉害,连忙把头一偏说:“我不要人养。”
“别动。”他皱眉把她的下巴扶正,右手捏着化妆棉轻柔地在她脸上移动,嘴角又勾起抹笑说:“那我以后就找一批女主角脸上有疤的剧本,全让你来演,演到你演不动为止。”
夏念实在崩不住,抿着嘴笑出声,这时她的脸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因为毛孔一直被厚粉底盖住,原本光溜溜的皮肤被闷许多小红包,再加上那碍眼纱布,把好好一张脸弄得面目全非,江宴看得止不住心疼,语气里带了责备:“你就是这么照顾你自己的。”
她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拍戏嘛,有什么办法。”
那张脸虽然毁得乱七八糟,但眸子里藏着几分娇憨,沾着水珠的睫毛,正上下扑扇得十分诱人,他看得口舌发干,忍不住低头去亲,谁知她原本就小心提防着,这时机灵地猫腰从他胳膊下溜走,大声喊着:“江总,你该走了。”
江宴却用一副主人姿态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取下毛巾边擦手边说:“我走哪儿去?我在这儿没定房间。”
“你!”夏念气得不行,指着他刚张开嘴,江宴已经转身替她说完:“我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被他噎的不上不下,只有拿眼神狠狠瞪着他,谁知道那人笑得厚颜无耻走过来:“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你,就算是朋友,也该施舍我住一晚上吧。”
明明是不安好心,也能被他说得理所当然,夏念见他已经脱下外套搁在椅背上,摆明是要赖在这里,顿时有股把他给揍出去的**。
江宴解着衬衣扣子,对着她的目光又往下绕,暧昧地抬了抬下巴说:“这里还得卸。”
夏念摸了摸脖子,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也被涂了粉底,感觉他的身体又在贴近,吓得猛往后退说:“我自己来就行!”
然后她跑到浴室镜子前,用化妆棉一点点从脖子往下卸,肩膀那里够不着,只有扯着领口往下拉,这时才突然想起来房里还有个人,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他正歪靠在门口,点了根烟托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夏念被那目光看得脸上直发热,连忙转回头喊了声:“你出去行不行。”
谁知背后很快贴上一个滚烫的身体,江宴一手夹着烟,一手顺着她的后颈往下摸,邪恶地在她耳边蛊惑:“你这里够不着,真不要我帮你。”
“滚啊!”夏念转身胳膊一带,用力把他给推出门去,然后砰地甩上门,双手撑着洗手台大口喘气:好险,差点就没抵抗住。
她检查了下门锁,又从头到脚认真洗了个澡,实在没法拖延了,只有磨蹭地走回房里。宽大的双人床上,那人已经把整个身体裹进被子里,那双能勾走人心的眸子紧闭着,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夏念走到床边盯着他的脸:他好像瘦了一些,眼下还带着抹乌青,看起来十分疲惫。她受伤才不过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这么快赶过来。她垂着眸子,心里五味杂陈,索性掀开旁边那床被子睡进去,刚把自己给裹好,旁边那人就翻身靠过来,手从被子的缝隙伸进去,将她的手指拢在掌心,嗓音低哑地问:“说老实话,到底想不想我。”
怎么可能不想,睁眼时,闭眼时,无论她怎么逃避,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偏偏他又出现在她面前,简单的一个字眼、一个触碰都得让她拼命压抑住想投降的冲动。仅仅是这一刻,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都让她受不了。夏念拼命眨眼,不想让自己再没出息地哭出来,使劲把手往回抽,却被他死死拽住,两人较劲了半天,被子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
最后夏念终于泄了气,心烦意乱把脸对着他问:“你到底要干嘛!”
他勾唇一笑,手摸上她脸上的纱布问:“还疼吗?”
夏念被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给蛊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笑得更深,直接掀开被子压上来:“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疼,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g终于没倒,还不赶快夸我,骄傲脸.jpg
☆、第67章 067
他笑得更深, 直接掀开被子压上来:“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疼, 要不要试试!”
可惜偷袭没成功, 被她一脚踹出去,然后再度把被子裹紧说:“你再敢动手动脚, 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可那人还是嬉皮笑脸地贴上来, 扯着被子再往下拉:“踹哪去?这房间就这么大,踹哪去我都能爬回来。”
她气得把脸整个蒙住喊:“江宴, 你这么怎么不要脸!”
他没想到还有这招,侧过身体戳着被子下拱起的那一团:“你把脸露出来,我们好好说话。”
“我没话和你说!”她的声音闷闷从底下传来, 赌气又像逃避。
他拿她没办法,干脆隔着被子去挠她的痒肉, 她抵挡一会儿还是招架不住, 把头伸出来长吐出口气,瞪着他说:“你玩够了没?”
谁知被他瞅到机会, 抓住被子的一角往旁边掀开, 整个人压过去坏笑着说:“你说够了没?”
墙上的壁灯明晃晃地照着出暖光, 大大的被子被扔到一边, 再用温度烫人的身体为她覆盖。
男人的胸膛宽厚,健硕肌肉紧贴在她身上, 黝黑的眼眸仿佛能把魂魄勾出。浓烈的荷尔蒙扑头盖脸地罩过来,搅得她连呼吸都乱了,空调的冷气不够低,压不住心头那团火。
夏念感到口干舌燥, 眼看他的呼吸压上来,连忙把头偏到一边,哑声说:“你是不是非做不可?”
他恶意地把热气吹向她的耳膜,让那片肌肤变得□□难耐:“你难道不想?”
“那就做吧!”她突然豪迈起来,翻身把他给压在床上,抬起下巴说:“就这一次,让你做痛快了,以后别来缠着我!”
他微愣了一瞬,然后冷下脸说:“想让我痛快,可没那么容易。”
夏念从来不在这种事上服输,手沿着他腹肌的线条往下,问:“是这样吗?”他气息渐渐不稳,按在她腰上的手突然重重捏了把,喘息声里藏了调笑:“怎么多了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