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2 / 2)

贴一段百科来的:新中国的医疗卫生事业是在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中开始的。经过全国人民16年的艰苦奋斗,医疗卫生事业取得了长足发展,人民群众的健康状况也有了显著改善。

建国后,霍乱很快在我国绝迹。

1955年,人间鼠疫就基本得到了控制。

1959年,性病在全国范围内基本被消灭。

60年代初天花已告灭绝,比天花在世界范围灭绝早了十余年;结核病的死亡率从建国初期250/10万下降到40/10万;脊髓灰质炎、麻疹、乙脑、白喉、破伤风、百日咳等传染病的发病率明显下降。

1965年,接生员的队伍已经增长到685740人,产妇的产褥热和新生儿破伤风显著减少。但城乡医疗状况差距极大。

1965年6月26日,毛.主席提出要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六二六”指示后,卫生部在送给□□和中央的报告中,深刻检查了在这方面工作上的失误。“由于卫生部领导上长期把人力、物力、财力主要用在城市,以致农村缺医少药的问题,迄今未能很好地解决。据1964年的统计:在卫生技术人员分布上,高级卫生技术人员69%在城市,31%在农村,其中县以下仅占10%。……农村中西医不仅按人口平均的比例大大低于城市,而且多数人的技术水平很低。在经费使用上,全国卫生事业费9亿3千余万元中,用于公费医疗的2亿8千余万元,占30%,用于农村的2亿5千余万元,占27%,其中用于县以下的仅占16%。这就是说,用于830万享受公费医疗的人员的经费,比用于5亿农民的还多。”

身上全是血

文教授刚从白子乡回来,一进门就见到个小孩子指导大孩子看病。那做事的动作跟说话的用语习惯, 无一不显示着她接受过严格规范的医学训练, 而且年头绝对不短。

他有点儿好奇, 在偏僻的红星公社, 哪儿来的这样的姑娘。难不成这回巡回医疗队里头还有他没见过的学生?

余秋强行稳定心神, 认清现实:“我八中初中毕业。现在是杨树湾大队的赤脚医生。”

值班医生满脸兴奋, 与有荣焉地跟:“余大夫救过好几个人的命了, 医术是家传的。”

余秋目瞪口呆, 不是说乡下消息闭塞吗?怎么她名声都传到公社来了。

她就说刚才为什么卫生院的医生护士全听她调遣,让打针就打针, 叫挂水就挂水。她本来还以为他们是吓懵了,能有个人站出来指挥, 就本能跟着做呢。

余秋赶紧连连摆手:“谈不上, 只粗浅地学了点儿毛,连皮的边都没沾上, 跟提不上什么救命。”

她话音没落,那个抽搐患儿的母亲扑通跪到了地上,直接给余秋磕头:“神医啊,你就是杨树湾的神医, 俺娃娃有救了。俺娃娃以后都叫你妈。”

余秋吓得不轻,赶紧往边上让。妈呀, 挨了人家磕头, 那可是要折寿的。她要个九岁的孩子管她叫妈做什么?

何东胜清了清嗓子, 开口劝那妇女:“别开玩笑了, 余大夫今年才十五岁呢。叫声姐姐还差不多,哪有这么小的妈。”

那妇女却不肯起身,义正辞严地强调:“有志不在年高。”

余秋差点儿没活活呛死自己。她就是有志气,也不在给人当妈啊?儿女都是债,她得有多想不开才往火坑里头跳。

文教授点点头,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余秋,省八中的学生。我晓得了。你的底子还是比较扎实的,以后……”

余秋竖起耳朵,心道自己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大佬相中了吧。

天花板上传来咚咚的声响,不知道什么人正在拼命奔跑。夏天热,诊室的窗户开着,哭声跟叫喊声透过纱窗传进来。

好像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

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往上看。

“砰——”

诊室门响起一声巨响,郝红梅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把拽住余秋的胳膊,“快,余秋姐,救命啊,燕子姐姐要不行了。”

刚才余秋稳定住小孩的病情又忙着跟医生护士交代,郝红梅怕打扰自己的朋友,就上去找自己的同事李燕。上午燕子姐肚子疼,住进卫生院产科生孩子去了。

郝红梅想去看看燕子姐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结果宝宝刚被抱出产房,里头就传来喊叫声:“快,出血了,赶紧挂水。”

到今年八月份才满十五岁的郝红梅只看见产房门进进出出,穿着绿色短袖衣服的人跟穿白大褂的人不停地跑来跑去。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到有戴着大口罩的人过来喊燕子姐的丈夫,说大人要不行了。

燕子姐夫当场就软下来,跪在产房门口求医生救命。可是医生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能用的药全用了,血就是呼呼往下淌。

“产后出血,谁都不想的。”

郝红梅耳朵只来得及捕捉“产后出血”这四个字。她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上圩埂抢险的那天,余秋姐不是救过一个产后出血的大肚子吗?

于是心慌腿软的小知青就这么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找人。下楼梯的时候,她脚没踩准,直接滚了好几个台阶都没顾上。

余秋等不及再听文教授说话,只留下一句:“教授,这儿就拜托你了,我上去看看。”

等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应该请文教授一块儿上去看的。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医学大拿。

唉,长期专科专治已经让她形成思维定式了。产科出了事怎么可能找儿科医生坐镇?其实她自己刚才不也处理了两位儿童病患么。

“医疗队里头没有妇产科专家吗?”

郝红梅说话直哆嗦:“说本来有的,但是从省城下来之前被带走批.斗去了。”

她真是恨死了那帮没事找事的家伙,就算有问题,不能挑个其他时候吗?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产科医生干久了,余秋碰上危重抢救,跑步就像脚踩风火轮。

明明从小到大八百米从不及格,大学体能测试还要靠舍友帮忙作弊才能过关的人,愣是将郝红梅甩得老远。

小知青吭哧吭哧追上的时候,余秋已经从助产士嘴里头得知产妇的出血量超过了一千毫升。

缩宫素打了,现在还挂着止血药,麦角新碱也用了,但产妇的子宮还是软软的,完全止不住出血。她们试图填塞纱条,纱布卷直接被血给冲了下来。

看病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好药,卫生院能用的药物全都用上了,她们也没有没的招儿了。

“开放静脉通路,加大补液量。”余秋直接拿着诊疗车抽屉里头的帽子口罩戴上,催促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助产士跟护士,“老师,赶紧联系手术室,抽血交叉备血,光补充胶体不行的,她要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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