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手术都有人第1个做呀。
同样的,制药也一样。
她上临床实习的时候,同宿舍的姑娘就是学药学的,那小姐姐当时做的一个课题正好是无环鸟苷中间体的合成。
至于为什么不合成现成的无环鸟苷,小姐姐表示是因为知识产权的限制。
余秋当时没仔细问,搞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记得那些反应步骤。原因无他,小姐姐有一份打废了的资料被余秋拿过来垫着吃饭。
作为一个吃饭都不老实的人,她空不出手来玩手机,但完全不妨碍她盯着垫饭盒的纸从头看到尾。
偏偏,余秋的记忆力又很不错。
既然连医学技术都剽窃了,她现在还矫情什么其他的呢,新药也一并拿过来用吧。
看病吃药,大夫没有药,怎么给病人看病啊?
余秋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感觉自己的灵魂跟这个颜色差不多。她已经越来越没有下限可言了,她可真是恬不知耻啊。
“赶紧联系大学的药学实验室,我们得尽快把药做出来。”恬不知耻的小秋大夫直接发令,“沈兰撑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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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阿金找到的资料显示阿昔洛韦于70年代在英国先出现,1982年在美国上市。也就是说1973年全世界市面上都没有这种商品药物。因为药物从合成出来,到做大量的临床试验,再到最后上市需要花费长达数10年的时间。
做新药真的非常难。药学人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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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工厂搞起来
阿昔洛韦作为一种合成类药物, 制备途径自然不止一条。
几条主要的制备途径所需的原料以及制备流程, 余秋大概都知道,但是她不打算一一尝试, 再从中选取效率最高的那条。
原因很简单,即使知道了原料以及步骤,中间的具体细节照样极为考验人。比方说最适宜的反应温度是什么?合成原料最佳比例是多少?萃取合成物10应当选用什么溶剂?这些都要经过无数次实验才能得到结果。
余秋没这个时间, 她的病床上还躺着病人等她救命。既然都剽窃了, 那就抄个彻底吧,直接将她曾经的舍友小姐姐研究结果全部照搬过来。
用醋酐跟1,3-二氧戊环合成2-氧杂-1,4-丁二醇二乙酯,再与乙酰化后的鸟嘌呤反应制得双乙酰阿昔洛韦,产品在na2co3水溶液中水解得到目标产物阿昔洛韦。
李伟民光看余秋画化学反应方程式,就有种冲动赶紧告辞。
还说简单来着, 这大框框套小框框的他看的脑袋都疼, 更别说做出来了。
“闭嘴。”余秋瞪眼,“我没空跟你废话, 赶紧帮忙打下手干活。”
理想很丰满, 现实太骨感。余秋指望大学药学实验室能伸出援手。然而金教授亲自出马的结果就是争取帮他们弄来了原料, 要怎么做?得他们自己动手。
李伟民发挥了他江湖包打听的功力,出去转了一圈, 就收集回最新小道消息。医科大的药学实验室为什么不愿意接这个活?当然不是人家嫌事多钱少太烦人, 而是人家根本不愿意跟土法小药厂扯上关系。
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药, 要他们造出来连动物实验都不做就直接用在病人身上, 这是草菅人命。
他们没办法阻止土法上马的疯狂,但是他们可以做到不同流合污。
余秋苦笑,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有多荒唐。
假如是在2019年的省人医,她要听说情况极其危重的病人准备用江湖游医自制的药品救命,她也绝对会崩溃的。
这不要脸的江湖游医谋财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害命?
摸着良心说,这还真不是人家看不起人。
对于正儿八经的研究人员来讲,他们这帮赤脚医生跟江湖游医也差不离了,半瓶水晃荡,压根没多少医学知识偏生胆子极大,什么玩意儿都敢往人身上招呼。
甭拿余教授从来忽悠人,他们又不是红星公社的社员们,一个教授的头衔能够镇住半片江山。
就算这是个赫赫有名的妇产科教授又怎么样?隔行如隔山,医药可是两个不同的大方向。
再说这位余教授都脱离临床这么多年,他哪儿来的祖传秘方?居然他们这帮专门搞药学的都没听说过。
金教授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现在很流行自制药,但毕竟用在人身上的东西还是得谨慎,尤其是出现精神异常状况的病人,用药更是要慎之又慎。
一个不小心,病人搞不好就没命的。
余教授没办法,只好又拉出了那位早就故去的朋友杜教授:“这事儿也就是你我才敢讲,方子是老杜留下来的。他到底从哪儿听来的,我说不清楚。
不过他说过,这个药他给病人用过,效果很好。当时那个病人已经意识不清楚一个礼拜,用了三天药,体温下降恢复正常,用到一个礼拜,人就能自己吃饭了,再用一个礼拜自行下床活动不受影响。”
余教授苦笑,“现在沈兰这姑娘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但凡有别的办法,谁愿意冒这个险?可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她继续这样下去呀。”
就跟余秋在收住沈兰入院的当天夜里预测的一样,这个姑娘后面频发抽搐,即使用上了丙种球蛋白激素的冲击疗法,体温控制仍旧不理想,患者现在处于浅昏迷状态,病情进行性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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