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听着女儿的话,只觉得心如刀割,她抱住了女儿的身子,眼泪只一个劲儿的流,“娘知道,娘全都知道,冬儿,爹娘对不住你,爹和娘都对不住你……”
林晗雪摇了摇头,见母亲愧疚,便是慌忙安慰着母亲:“娘,他大权在握,没人能惹得起他,我从没怪过您和爹爹。”
“冬儿,咱们趁着少帅如今不在江南,娘去想法子,娘把你送出去,娘这里有很多钱,咱们买船票,送你出国……”林母的眼睛透着精光,和女儿匆匆开口。
“娘,”林晗雪的眼睛宛如秋水,和母亲微弱的道了句:“他把我看得很紧,我走不掉的。”
林母闻言,想起那些守在自家门口,三班一轮的侍卫,一颗心便是沉了下去。
“况且,我若走了,他一怒之下连累哥哥,或是将气都撒到您和爹爹身上,那又要怎么办?”林晗雪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只觉难过到了极点,她不曾告诉母亲自己曾寻过死,她已经任性了一次,她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弃自己的至亲于不顾。
林母听着女儿的话,便是沉默了下去,母女两有许久都不曾说话,直到林母看向女儿的眼睛,与她低声问了句:“冬儿,你和娘说句实话,你,喜欢少帅吗?”
听着母亲这般骤然相问,林晗雪先是一惊,她的眼睛清亮,只和母亲摇了摇头,轻轻地开口:“娘,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喜欢一个人,只要想到他,心就甜了,不论日子多难,只要想起那个人,你都觉得值得。”
这一句话说完,想起顾远霆,林晗雪眼中的光慢慢散去了,她顿了顿,又是继续说了下去:“对少帅,我尊敬他,感激他,我愿意为他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可我不喜欢他,想起他,我只会害怕。”
“冬儿,”林母闻言,眼皮便是微微一跳,忍不住哑声问道:“你还想着天澈?还想着那个捏泥人的小子?”
听着母亲的话,林晗雪的眼睛微微一动,她迎上母亲的目光,只小声道了句:“娘,我没脸再去想他。”
“他都不要你了!”林母几乎恨铁不成钢的和女儿开口:“他当初说得好听,要去跑关东挣大钱来和咱们提亲,可这一走杳无音讯,要不是桂彪那小子在关东看见他娶了亲,咱们现在都还被他瞒在鼓里!这样一个人,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听着母亲的数落,林晗雪的眼圈顿时红了,她咬着唇,只没有说话。
“就算没有顾少帅,娘也不会答应把你嫁给那种人!”林母握住女儿的手,又是说了下去:“他没爹没妈,又没读过书,他就是个小混混,你何至于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林晗雪心底苦涩极了,她想起徐天澈,想起那一个自童年时便伴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儿,每当有人欺负她,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替她打架,他为她背着书包,每天接送她放学,他有好吃的,总是自己舍不得吃,第一时间的塞给她,他为了她做了所有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曾做到的事儿,她曾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他,她也曾那样的期待过,当自己高中毕业,她就要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夫人,少奶奶,有客人求见。”蓦然,屋外传来了云珠的声音。
母女两收敛了心神,林母擦了一把眼睛,问道:“是谁?”
“说是少奶奶在学校里的老师,来为少奶奶补习功课的。”云珠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听得她的话,林晗雪心里有些疑惑,她向着母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晓得此事。
林母见状,便要吩咐云珠将此人赶走,林晗雪便是拉住了母亲的胳膊,道:“娘,我还是下去看看吧。”
说完,林晗雪向着云珠说道:“请他稍等,我这就下去。”
林母自是放心不下,只随着女儿一道下了楼,母女两进了偏厅,就见沙发里端坐着一位穿着入时,十分干练的女子,刚看见她,林晗雪的眼睫便是微微一怔,唤了一声:“宫老师?”
听着她的声音,那女子向着林晗雪站起身子,露出了一张俏丽的面容,正是金陵女中新任的数学老师,宫云芳。
“宫老师,您怎么来了?”林晗雪看见她,心中满是愕然。
宫云芳的笑容大方而秀丽,与林晗雪温声道:“顾少帅派人来咱们学校,说你需要一位家庭教师,所以,校长就将我安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