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霆明面上又是给你铺子,又是给你屋子的,可背地里却要烧死你,你再留在金陵,哪里还有命在?”桂彪焦急不已,冲着徐天澈又是低吼道。
“是啊天澈哥,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咱们今晚就走,你自己不也说要离开金陵吗?”桂英上前,亦是和徐天澈开口。
徐天澈缓缓摇了摇头,他抬起眸子,目光深处却仿似有一把火在烧。
“我不走了,”男人声音低沉,“若这把火当真是他放的,我绝不能让冬儿跟着这种人!”
“你在胡说什么?”桂彪骤然发了火,一手向外指去,与徐天澈高声喊道:“那是顾远霆,是江南十七省的少帅!他想杀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能有什么法子不让晗雪跟着他?”
“哥!”桂英眸心一跳,上前拉住了兄长的衣襟。
徐天澈听着桂彪的话,眸心慢慢渗出一股痛楚之色,他垂下目光,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他却似乎察觉不到一般,只因心上有一处远比身上的伤还要疼个千百倍。
“不行,你马上就给我走!”桂彪抹了把脸,从妹妹手里一把接过行李,上前便要架起徐天澈的身子,刚将他拖至门口,就见一辆汽车向着这边开来,见状,桂彪只当是顾远霆派来的人,当下便是挺身而出,将徐天澈的身子挡在身后,对着他道:“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那是冬儿。”徐天澈低低的开口。
桂彪一惊,他看着汽车那辆汽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从车上先是走下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而后扶出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那女子身形娇柔,周身笼在一件薄绒昭君氅中,只露出了一张肤如新荔,清月新晕般的面容。
正是林晗雪。
“晗雪?”桂彪喊了一句,手中的包裹“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屋子里。
林晗雪与徐天澈俱是坐在椅上,桂彪与桂英两兄妹则是立在一旁,云珠亦是一声不吭,站在林晗雪身后。
“天澈哥,我听说铺子里失火,你和桂英都还好吗?”林晗雪的美眸中蕴着担忧之色,她的目光落在徐天澈肩上的绷带上,又是问道:“你受伤了,严重吗?”
徐天澈张了张口,刚欲说话,一旁的桂英却是抢先一步和林晗雪开了腔:“你不用着来这儿假惺惺的,林晗雪,你该回去问问你那个位高权重的丈夫!”
林晗雪的脸色白了几分,只与桂英言道;“桂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桂英!别乱说!”徐天澈眸心一震,起身拉住了桂英的手腕。
桂英却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和林晗雪道:“着火的时候,我看的清楚,在铺子外面有个人影闪过,他身上穿着的分明是江南军中的军装,他是顾远霆的人!”
“不会的,”林晗雪的眸心颤抖着,“铺面和宅子都是远霆安排的,他心里很感激天澈哥,又怎么会派人来杀他?”
听着林晗雪的话,桂英一记冷笑,她一手向着徐天澈指去,凄声道:“林晗雪,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之前是如何对你的,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你又是如何对他的?你嫁给了他的仇人,还怀了他仇人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够了!”徐天澈眸心赤红,冲着桂英厉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林晗雪的心“砰砰”跳着,她看着桂英的眼睛,已是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说?你被顾远霆害成了这样,难道还要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儿女双全吗?”桂英情绪十分激动,她喝完了这一句,一双眼睛如刀,只向着林晗雪看来,与她一字字道:“林晗雪,你给我听好了,天澈哥的腿是顾远霆害的!天澈哥远走关外,顾远霆派了他身边的副官在路上去杀他!天澈哥摔下了悬崖,变成了一个废人!这全是拜你的丈夫所赐,是顾远霆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