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凉水泡了饭,刚吃了一口,眼泪便是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她想家,也想娘。
回想起这一个月来,林晗雪只觉如同做梦一般,先是哥哥让人从监狱里放了回来,打扮的十分阔气,倒跟留洋归来的大少爷一样,紧接着,她便嫁到了顾家,嫁给了顾远霆。
直到结婚那天,她才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丈夫,她下了婚车,只看着一个身穿军装,英气逼人的男子大步向着自己走来,牵住了她的手。
原来,他便是顾远霆。
而在新婚夜时,他喝了许多的酒,不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压在了床上,她害怕极了,却撼动不了他分毫,直到那股锐痛传来,仿似将她劈成两半,疼的她几乎晕过去,她流了很多血,也流了很多泪,而等她第二日醒来,顾远霆去已是离开了金陵,去了前线督战去了。
所有人都说,他不喜欢她。若是喜欢她,哪有新婚第二天就将新娘子丢下来的道理?
就连林晗雪自己也不明白,他身为堂堂的江南少帅,又为何要娶一个无权无势的自己?
江城。
晚间,战壕中仍是亮着灯。
赵副官走进时,就见顾远霆还不曾歇息,正在那与几个将领商讨着下一步的战局,看见他进来,顾远霆皱了皱眉,问了句:“什么事?”
“少帅,刚才收到金陵的电报,上头说……”赵副官说着,只向着战壕中的其余人看去,似是有些犹豫。
“说什么?”顾远霆不耐烦起来。
“说是少夫人病了,”赵副官顿时开口,一五一十将电报上的内容告于男人知晓:“先是发烧,吃不下东西,军医开了药,少夫人吃了却也不见效果,军医不放心,所以才拍了电报过来。”
顾远霆闻言,眸心只无声的沉了下去。
金陵,大帅府东苑。
林晗雪从昏睡中醒来,屋子里并无一人,她的唇瓣干裂的厉害,只裂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她的体质本就纤弱,如今天气转寒,她每日吃的却都是冰凉的饭菜,又加上整日里被老太太各种羞辱,终是支撑不住的病倒了,军医倒也来瞧过,也开了药,丫鬟却不曾按时服侍她饮下,本来不过是个小病,却生生变得日益沉珂起来。
林晗雪舌干口燥,只微弱的喊了声:“来人。”
廊下,丫鬟和婆子俱是围在那里,嗑着瓜子聊着天,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其中一人听得林晗雪的声音,刚要进屋瞧瞧,却被身边的丫鬟拉住了身子,道:“进去做什么,老太太和少帅都不管她,由着她自生自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