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康京的人都安安稳稳,偏只有那位?只有国公府?!这病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怎么就不往宫里落?!”
秦洺的手在发抖,“你闭嘴!!”
周捷冷笑,“我闭嘴?!就是因为这世上闭嘴的人太多了了,所以……所以那一位才是病逝,所以罪魁祸首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皇位之上!”
秦洺扔下手里的刀,一下子掐住了周捷的脖子,直把人掼到了墙壁之上,他眼中都是通红的血丝,声音冰凉发着寒气,“你懂什么?!”
周捷却不怵他,语气仍是嘲笑,“我懂什么?!我懂血、债、血、偿!!”
“那是义父的心血!”秦洺的手忍不住收紧,“他知道、他知道……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他和我决裂,将我远调边关!让我守着、替他守着这大昭的江山!!”
他知道仇人是谁,可他却只能看着、看着那人假惺惺地哀恸,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在天下人面前演一场大戏,然后……然后舒舒服服地继续坐在那高贵的龙椅之上。
他恨吗?!他都要恨疯了!!
他只恨不得提刀将御座那人的头颅砍下,供于他的灵位之前。
可他不能……
他知道,凭借义父的本事,那小皇帝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他的,可他的义父最终却死了,悄无声息地死了……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
崩溃至极是极度的冷静,记忆中的蛛丝马迹突然变得清晰可见。
——义父早就知道……知道小皇帝容不下他。
他为每一个人都布置好了退路……然后,自己毅然决然地奔赴了那个结局。
秦洺恨极了,他恨那个薄情寡义的小皇帝。
——当年是谁,冒着死罪,从冷宫之中将还是皇子的他抢出!是谁,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助他登上地位?!又是谁,替他挽救了这颠破流离的破败江山?!!
可到头来,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可他更恨自己,明明、明明都察觉到那些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深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