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证书奖杯交由室友,请他帮忙带回宿舍。萧嘉禾便已拨通了刚刚前来通知消息的——教务主任的电话号码。在得知了她和慕铃歌现在所在的位置后,萧嘉禾立刻向自己的班主任告了假,迅速前往了目的地。
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然疲惫地靠坐在了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她轻轻地支撑着下巴,靠坐在长椅的边栏上,此刻正静静地发着呆。母亲坐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长久地不愿松开。目光焦急地死死盯着那扇苍白空洞的手术室大门,望穿秋水般渴望着里面的人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带给她们母女二人最好的消息。
萧嘉禾在自动贩卖机上购买了几瓶瓶装水,而后轻轻地走上楼,回到了抢救室的门外。他将手中塑料袋中装着的矿泉水递给了铃歌和她的母亲,复又拿着另一瓶水,走到了老师和医生所在的那间办公室外。
办公室的门并未关紧,隐约中可以听见轻声传出的对话声。萧嘉禾轻轻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股莫名地情绪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笼上了他的心头。
“医生,铃歌她爸爸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今天她本来有着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可在听说自己的父亲送医急救后便立刻终止了比赛,从赛场赶了过来。您也知道,这样的比赛对于她未来前程的光明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但这孩子却执意选择放弃了比赛,不顾一切赶来了医院。不管结果如何,您总要让她放下心来呀!不是吗?”张老师焦急地望着医生,轻声开口道。晶莹的眼泪已然因为心中的不安,渐渐涌上了眼眶。
医生望着老师担心而困惑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道:“张老师,您是孩子们的生物老师和教务主任。对于呼吸道这类疾病,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慕同学的父亲身怀这样的恶疾,已经不是短时间内突然扩散导致的;而是长期处在工厂车间并不合法的工作环境中,深受影响所致。”
“所幸的是,现在并没有严重到完全不可救药的地步。我们针对这样的疾病,还是更建议患者家属进行长久药物性的稳定治疗。但据您所言的那样,这笔手术费用,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我个人愿意出力帮助,可医院的规矩,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我并不能一个人做主。”
张老师担忧地转过头,向着抢救室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无奈道:“那...手术再加上后期的治疗费用,一共需要多少钱?”
“保守估计的话,至少需要二十万。”医生拿过手边的计算器,为张老师认真演算着手术及术后,所需要用到的费用清单。
“可这么多的钱...她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张老师听闻这组庞大的数字,神情惊惧道。
“您有所不知,她的家庭是再普通不过的蓝领家庭,父亲是制造车间工程部的技术人员。虽说是在著名的公司工作,可这工作性质却和办公室里的职员并不相同。所得的薪水与报酬除了供给家用外,所剩寥寥无几。铃歌这孩子,虽说平日里十分刻苦努力,所交的学习费用均是凭借着自身优异的学习成绩,一点点挣来的。可奖学金至多也不过数千元,除了补贴学费和家用,再想要一些多的收入,怕是再难轻松得到的了。”张老师轻轻擦拭着眼角,不由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