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关闭着的那扇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张毫无生气的苍白面孔,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栏杆上安插着一瓶滴液,此刻正随着细长的输液管,缓慢而又悠长地输送进了男人眼下,虚弱不堪的羸弱身体中。
看样子是脱离了危险。
不待医生的解释,在看见萧嘉禾现在的样子后。铃歌和高临风二人便已清楚了解了,现在他的情况。
主治医师缓缓摘掉了面上的口罩,向着铃歌和高临风解释着,手术后需要注意的其他事项。铃歌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聆听着医生的叮嘱,随着护士一路推送着萧嘉禾,步入了他所在的病房。
等待的时间,是无比漫长而煎熬的。心知他已从死亡的边缘线上,终于挽回了这条命。铃歌的心中,对于初来时的那般不安与惊恐。在看见他最终平安出现在手术室外后,终于彻底地放下心来。
望着病床上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年轻面庞,铃歌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萧嘉禾不能喝酒的体质,铃歌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以前的他便是这样,在a城一中毕业典礼那天,高三所有时间充裕的同学,一起在校外组织了一场,关于毕业的盛大酒会。
那个时候的他们,年轻且贪杯。稍不留神,便已个个酩酊大醉。铃歌同几名较好的朋友也稍稍饮了几杯,本就不会喝酒的她,在同学们的嬉闹中,也喝下了几杯酒精度不高的果酒。未几便通红了双颊,眼中微微泛起了醉意。
萧嘉禾却不一样。
他是整个a城一中的骄傲,是老师及优等生心中的楷模。虽然他性子清冷,又不爱近人。可说到底,对于同班同学和同年级的同学。他虽未过于亲近,却也不至于独特另类。
因而对于萧嘉禾,同学们还是相对理解和拥戴的。更可况今日一别,也不知以后是否还会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来此畅谈相聚。所以即便是有再大的心结,和彼此间的不快。此刻也便畅快喝酒,一解千愁了。
萧嘉禾便在同学们接二连三的敬酒声中,彻底地喝醉了。他本就不甚饮酒,且体内又没有容易解酒的体质,三番五次的敬酒又无法推却。一来二往之间,便醉倒在了酒桌上。
铃歌眼看着心疼却毫无办法,最后还是因为萧嘉禾的剧烈呕吐,才让疯狂敬酒的同学们住了手。眼见他面红耳赤却呼吸急促,同学们才慌慌张张的将他送上了回程的车。小心嘱咐着铃歌,让她好好地照顾他,以免再生什么意外。
转眼间,一晃便是好几年的时光了。
如今的他,不知是因为这场婚礼的欣喜愉悦开怀畅饮,还是因为...那段他们之间难以割舍的爱情,而选择大醉一场。可不管是因为怎样的结果,他们却同样选择了走到这一步。
即使如此,便是认同了彼此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吗?
铃歌望着昏睡中的萧嘉禾,目光穿过他憔悴的面孔,陷入了久久地沉思。病床上,萧嘉禾微微眨了眨眼,将眼前朦胧不清的景象,用力地睁了睁。
回过神才发现,坐在床边的那个女子,不是昨天才同他新婚的妻子。
而是自己心中,最放不下的那个人。
“铃...铃歌”萧嘉禾轻轻地张开了口,干涩而喑哑的声音从铃歌的耳畔轻轻传来,惊醒了她的沉思。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铃歌望着萧嘉禾,轻轻开口道。随即站起身来,取过暖水壶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了萧嘉禾的床头柜上。
萧嘉禾摇了摇头,望着铃歌忙碌的身影,微微开口道:“对不起,铃歌...知道你很忙,还这样打扰你来看我,真的很抱歉。”
铃歌望着他脸上的几缕微红,一瞬间已然消失不见,不由轻声开口道:“嘉禾,护士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你的手机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位先生的电话。他还没有出现,所以...我就先来这里,帮你办理了住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