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歌,我是舒羽的妈妈。我想我比现在站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在第一时间内,知道舒羽的生死状况。即便她不是我怀胎十月,历经辛苦生下来的孩子。但从她愿意接受我做她妈妈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来认真看待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我个人的问题,也因为慕氏现有的危机,我疏忽了一个母亲所应当承担的责任。但现在她一个人痛苦地躺在病床上,一个人辛苦忍受着所有的病痛。我的心里...要比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都要痛苦自责上万分。”
“所以铃歌,不管舒羽现在的情况如何。我都有权利担任这个,知道消息的第一人。你明白吗?”
阿九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般,从她通红肿胀的眼眶中断线珠子般,扑簌而下。此刻她因为近些天来的忙碌和疲惫而日渐消瘦的身躯,在站在身侧的铃歌与安凛看来,愈发显得憔悴与不堪。她孤寂而无助的背影,像一阵风轻拂而过,便会飘落在地的落叶般。转眼间,便已零落成尘,芳香无妒。
铃歌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伸出手,小心地搀扶着她形销骨立的臂膀。她心痛地望着眼前这个憔悴万分的身影,回想着当年初见她时的那抹惊艳。再回首,只觉往事如昨。而今已然沦为了,物是与人非。
“病人已经苏醒了,有家属在吗?现在可以进来探视了。”耳畔传来了护士的询问声,阿九听闻探视的许可,立刻快步走进了病房。铃歌见阿九步履飞快,只得在后面快步跟上。下一秒便跟随着她,进入了舒羽所在的房间。
曾经那个生龙活虎的小人,此刻正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
小小的面庞,因为突如其来的厉害病症。现已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健康的红润光泽。只余下浅淡的一抹红色,尚且贴覆在了双颊边。双唇因为第一阶段手术的完成,渐渐弥散了几分血色。如今也化为了面颊一般,不忍直视的一抹苍白。
曾经那个活蹦乱跳,有着比其他同龄孩子,更为七窍玲珑的小鬼头。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光里,因着这个自小从母体携带而来的可恶病毒,如今已被无数次的治疗,折腾不成了样子。
眼前的这一切,不仅看在阿九的眼里。更让身为舒羽另一位母亲身份的铃歌,更加地心痛不已。
命运啊,其实本就不是公平的,不是么?
探视的时间不宜过久。尚且不到半个钟头,铃歌二人便已在护士小姐数次的警示下,只得离开了舒羽的病房。刚刚步出病房,阿九便因胃部剧烈的疼痛,彻底昏倒在了铃歌的怀中,所幸初瑶站在病房门外不远处的长椅处边。见此情景箭步上前,一把搀住了阿九险要摔倒的身体。
安凛小心地从铃歌的手中,轻轻接过了阿九。带着她坐在了病房外的那张木质长椅上,小心地从自身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了那瓶随身携带着的胃药片。复又嘱咐着初瑶接来温水,轻轻地给阿九喂了下去。
看着安凛轻轻地将手放在阿九的胃部搓揉着,想要用他手心的温暖,来传递给阿九。铃歌这才得空找到了负责舒羽病情的主治医师,耐心地询问起现在的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