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想要再借这样的名义去为那人伤怀,怕是再也不能的了。
铃歌望着身侧阿九一杯杯的红酒下肚,望见她红肿着双眼,始终不肯将那似要溢出的眼泪,径由眼中缓缓淌下。转过身,正正望见前方安凛看过来的那道目光。只觉得心中的郁闷之意,久久难于纾解。
于是便想借着出去透透气的名义,快步走出婚宴的现场,寻了花园里的一处长椅,轻轻地坐了下来。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对,不舒服吗?”
不知在此处坐了多久,眼见着高临风拉着儿子云凌和女儿友涵快步走了过来。铃歌方才敛了敛面上严肃沉寂的面容,收回了思绪早已飘远的心神,轻轻地站起身来。
“我没事,舒窈呢?该不会还在喝吧?有没有帮我看着她?”铃歌一手拉过云凌,让他在自己身后的长椅上坐下;一手接过高临风手中怀抱着的女儿友涵,微微开口道。
“放心吧,安凛已经安排了人,把她送到客房休息了。不过话说回来,阿九今日醉成这个样子,只怕慕董事长面子上不太好看。回头怕是会给她,几分严厉警告了。”高临风拉着铃歌的臂膀让她坐了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道。
“就让她这么放肆一回吧,我与她相知多年,也从不曾见她发过这样的疯。向来只有情到深处,才能知晓这其中失去的滋味吧。”
“这么多年来,从我第一眼看见舒窈,就没见她发过这样的疯。也从未见过她,这样为谁伤心痛心过。记忆里的那个阿九,始终都是为人处世里雷厉风行,果断狠绝的那个她。又何曾见过今时今日,她这样让人心疼的样子。”铃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由心生惆怅道。
“是啊,我同阿九相识多年,也不曾见她有过今日这个样子。只是慕董深知她和安凛之间的事情,少不得得多说几句。”高临风轻轻地抬起头,哄着铃歌怀中的友涵,将儿子抱到了自己怀中,逗笑般开口道。
“一个女人若是真的功成名就,失去的...只怕不会比男人,要少上万分。”
“我在想...如果当初的舒窈在安霁辰的面前,能够表现得愚笨懦弱一些。会不会要比她现在手段凌厉眼光独准,要好上许多。这样...是不是也能够让安氏对她放松一些警惕,来缓和安凛与舒窈之间的,这段不可能的关系?”铃歌静静地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怅然若失道。
“铃歌,我知道你背着我们私下里去找了安凛。所以眼前的这一切,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做下来。可是铃歌,如果那天你不去找他,不去表明眼前的一切,不去戳破这层窗户纸。那么今天,你还会这样感到难受与自责吗?”高临风认真地望着铃歌,看着她那双稍显震惊的双眸,严肃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临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望着她略显躲闪的目光,微微一笑道:“铃歌,你我虽然结婚时间不长,尚且只有几年的时间。可是你忘了,我们互为彼此的枕边人,又是历经波折与重重困难,才能够在最后幸福地走到一起,成就现在的这个家庭这段婚姻。你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难道我会比外人知之甚少吗?”
“更何况,你与阿九于我,我们几人都是由朋友的关系结识而来的。你心中所想,未尝不是我心中,想要去做到的事。”
“只是铃歌,碍于身份与尊重的关系,我不能。所以我要赞赏你代替我,去做到了身为他们朋友,所不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