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震,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怎么,妈又给你说了什么吗?”
“你先回答我。”
“有。”我干脆坦白,“有过一次,就是你刚入狱的那段时间,公司人心涣散,他来帮着管理了一下,顺便骚扰了我,不过没得逞,然后被你妈撞见了,所以她‘对我的人品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我以为他又会生气发怒什么的,没想到他哼了一声,“早料到这王八蛋会趁人之危……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有没有动你?”
我坚决的摇头,“没有。”
“那就好,”他说,“要真的碰了你,我一定揍死他!”
听到这里,我却不免为他担心起来,说到,“你才刚从监狱里出来,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要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生意做得这么大,有些时候能忍的还是尽量忍,得罪了太多人,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我倒无所谓,主要是安安还那么小,我有时候都担心……”我不敢说我担心孩子被绑架威胁,怕不吉利。
“知道了。”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我接到韦连云打来的电话,她约我出去喝早茶,顺便逛街。考虑到她这种大忙人休息一天不容易,而且还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我自然是欣然前往。
虽然现在跟韦天华和韦天源两家人是水火不容了,但我和连云的关系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她境界本来就比一般人高,不会争遗产,也不会玻璃心,心胸敞亮三观正,跟她相处起来真的不累,所以我很庆幸在韦家能交到她这样的知心朋友。
因为几个人一起出去玩,都开着车也不方便,所以她让我别开车,她亲自来我楼下接我。
走到小区门口,来到她的车子前,我才发现她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略有不爽。尤其当我看清那个女人是唐凌菲后,心里的不爽加深了,因为我觉得唐凌菲有些端着,有点高冷,虽然智商高,但有时候说话会阴阳怪气的,而且她又帮过韦连恒,我总觉得自己欠她的一个很大的人情,在她面前都不咋放得开。
坐到了后面,连云这才告诉我,说今天的出行就是我们三个人。
是啊,她本来就唐凌菲就是闺蜜,约她出来实在是天经地义,可为啥还让我陪呢?
我还是礼貌的跟唐凌菲打了招呼,叫她唐律师,她倒是马上纠正,让我喊她菲菲就好。
车子朝一个比较出名的餐馆开去。一路上,唐凌菲都在跟韦连云笑着聊天,而且她一直说的都是粤语,韦连云也用粤语回答她,于是她们俩聊的什么,我就云里雾里了,慢慢的,感觉好像被排斥在外一样,只好拿出手机来消遣。
不仅仅是在车上,我们到了餐馆的时候,唐凌菲还在用粤语和韦连云交流,把我当空气一样的存在,以至于我越听越烦,直接打断道,“能说普通话吗,唐律师?”
她顿了下,这才不情愿的哦了声,还故意调侃,“白小姐,你不是来这边很多年了吗,怎么还学不会说白话啊?要入乡随俗哦。”
我心里挺不舒服,回了句,“深圳本来就是全国移民城市,人人都说普通话的,唐律师别固步自封啊。”
“好了好了,”韦连云听出了我们话里的火药味,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个人说话习惯而已,别说啦,快点菜吧。”
但就这件小事,我和唐凌菲之间的气氛忽然就不对了,大家谁也不理谁,只是默默的吃东西,偶尔附和一下韦连云……总之,挺尴尬的。
按理说,她当初帮了韦连恒打赢官司,我该是一如既往对她恭敬有加的,可是恭敬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她老是绷着一张脸,让我有一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再加上我也已经把律师费付清给她了,所以我现在没必要供着她了。
吃东西的时候,韦连云作为聚会的发起者,在不停的找话题聊,同时尽量把我和唐律师都拉进来讨论,间接缓和我们之间无形的隔阂吧?
这时,唐凌菲忽然问到,“对了,连云,你跟那个帅哥发展的怎么样了?”
韦连云顿了下,翻了个白眼,“屁的发展,人家心上有颗朱砂痣,说是已经容不下任何雌性动物了,现在已经爱无能了,决定单身一辈子呢。没意思,指望他?我还不如跟手下的尸体谈情说爱。”说这话的同时,连云下意识瞥我一眼,我便意识到她说的正是高任飞。
“现在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啊?”唐凌菲感慨着,“不知道他心上的‘朱砂痣’是谁呀,能把他伤的这么深,不简单啊,在我心里,真没女人比你韦连云更有魅力了。”
韦连云却冷笑,说到,“是一个大美女,长得非常漂亮,我跟人家是没法比的,反正我也是看透了,男人都tm视觉动物。”
我听到这里,注意到她眼底的那份微怒,有点被惊到了……很明显,她是对高任飞有感情了,如果没动心,她压根不会说这些冷嘲热讽的酸话,呵呵,看似潇洒自信的韦连云,居然也没能逃脱这样的魔咒。
“肯定啊,男人都他妈看脸的,”唐凌菲简单粗暴的、自嘲的说道,“还真别说你有内涵,毕竟没有男人想cao你的内涵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