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着急,“你不愿意?”
“不是,”她深深的呼吸了下,竭力憋住眼眶的泪,有些哽咽的,“还是不要闹了吧,不必再用这些游戏来安慰我,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不会再发疯了,你也不需要再讨好我了,真的。”
我理解她的想法,故意说到,“看来,你是嫌弃这个婚礼太简陋了,觉得我太儿戏,不想嫁给我罢了。”
“怎么可能,”她转过身去,低低的叹息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可怜我,我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怜……当初嫁给夏枫涛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得很透彻了,我这些年来对你的纠缠的确很烦人,已经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我对你的疯狂,只会对你造成无尽的苦恼……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不爱我,对我没有感觉,这是我无论怎么弥补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那时真的已经死心了,决定彻底‘放过’你,让你‘解放’了,我很感谢你在我生病期间的陪伴,给了我一场最美的旅行,但我绝不想用自己的病来绑架你,以这样的方式勉强得到了你,我也不会多快乐……”
“说完了?”我闷了几秒,开口道,“说完了就该听我说了。”我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我,“……何必在这时候考验我?你都跟了我多少年了,还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难道要我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解释我对你的感情么?如果我真的对你没有丝毫的爱意,会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进进出出十几年?”我抓紧了她的胳膊,语气多了些激动,“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心安理得接受你的付出,不会随心所欲的伤害你,不会把自己最深的秘密放心的告诉你一个人,不会在伤的体无完肤后来你这儿寻求慰藉,不会接受你为我每个季度从里到外买的衣服,不会接受你费劲心血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总之,如果我不爱你,对你没有感情,你根本连讨好我的机会都没有,知不知道?!”
她惊得睁大了眼睛,泪眼朦胧的望着我~
“所以,”我深深的看着她,哑声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你可不可以一直做我的女人?”
她忍不出捂住嘴,哭出了声……
“你一定在骗我,”她喃喃自语的,“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爱我,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从没奢望过会有这样一天,我肯定是在做梦……你明明很讨厌我的,你都没对我笑过,没跟我说过一句好话,你总是那么嫌弃我,动不动就叫我滚……我不信……”
“因为那时候,我把你当最亲密的人,”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坦诚道,“……人性总是贱的,都把最好的一面留给陌生人,却把最差的脾气留给了最爱自己的人,越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不珍惜,不代表它对我不重要,只是以为它有很多很多,永远不会失去,直到它真正失去的那一天,我才体会到它在自己心里的不可替代……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她还是很犹豫,“我患有精神病,时好时坏的,以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复发,这样会影响你一辈子的,”
“还谈什么‘一辈子’,我都快蹉跎到四十了,半辈子都过去了……”我苦笑着,“而且正好,我也有病,还病的不轻,什么时候变成傻子也说不定,你看我们不是挺相配的嘛,到时一个疯一个傻,忘了全世界,却能记得彼此,就那样疯疯傻傻的相伴度过余生,不好吗?”
她被我逗笑了,再次扑到我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抱了我好久,哭哭啼啼的说出几个字,“谢谢你。”
然后,她站在十字架面前重新说起了那段誓言,“我,周一如,愿意嫁给韦连恺为妻,愿意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我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说完,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拥住了彼此,热烈的深吻在一起,许久许久……
从教堂出来,我们又相挟去了附近那片白色的沙滩游玩,她脱了鞋子,穿着婚纱赤脚踩在沙滩上,任浪花浸湿裙摆,却笑得无比灿烂,我牵着她的手,狂奔在一望无尽的细沙上,说不出来的自由和潇洒,好像所有的伤痛都在这边碧海蓝天下消失无踪了,有了这个女人,人生从此就圆满了。
来到附近一片茂密的椰子林,我在前面走的很快,她却累的气喘吁吁,但仍旧在很努力的追赶。我退回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宠溺的亲了她一口,“宝贝,你太瘦太轻了,我还是更喜欢你肉肉的样子,给你一个月时间,必须给我胖回去!”
“好啊,那你每天给我做好吃的,保证胖回120!”
我们又嘻嘻哈哈的穿梭在椰林里,最后跟当地的果农借了工具,我们共同在这儿种下了一颗小小的椰子树,据说,在这儿种椰子是每对结婚的新人都会进行的仪式……与心爱的伴侣种下椰子树,可以让爱情在这片浪漫之地一直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