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大门,落下木栓,苏时和扭过身子,很随意的问:“晚上吃手擀面吗?”
“……手擀面?”苏.一无所知.宝宝表示没听过,“好吃吗?”
“做了你就知道了。”
“哦。”苏宝宝瘫着四肢,软骨头似的。
苏时和看着,忽然想起大学老师说的一句话:男生瘫在椅子上叫没骨头,女生瘫在椅子上叫妩媚。
这都什么跟什么,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苏时和唇角上扬,进厨房之前毫不留情的使唤苏宝宝,“去菜地里摘点青菜,只要叶子,不要拔根,它还会长。”
苏宝宝朝苏时和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看起来不情不愿的去了。
苏时和找出家里还剩下的猪肉,切了拿调料腌着,和面拿刀切面条,撒上面粉防粘,晾在案板上不管。紧接着炒肉,撒调料,添水弄汁儿。起另一个锅烧水下面条,滚几番添冷水再滚,下水嫩嫩的青菜,锅再响了捞出来放到碗里,苏时和右手掂着木勺,问在后面眼巴巴等待的苏宝宝:“要青菜吗?”
苏宝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不要!肉!我要肉!”
“哦。”苏时和应了一声,挑了几根青菜夹在面条里混合着放到苏宝宝的碗里,浇上肉汁递给苏宝宝,果不其然看见苏宝宝看傻子的表情。
“我有那么好骗吗?”
“吃青菜对身体好。”小时候大人都是这么说的,风水轮流转。
苏宝宝拉着一张小脸接过了。他坐到桌子上,抽出一双筷子,右手攥着筷子在面条里顺时针使劲儿搅和。搅了半天,原本铺在上面满满一层的肉片都糊弄到碗底了,还没搅好。
苏宝宝默默的把碗和筷子推向了苏时和。
“深翻浅覆,高挑低搅,慢起快落。”苏时和嘴里说着,手上给苏宝宝做示范。
“以后自己搅。”
苏宝宝没理她,他低着头自顾自的吃饭,典型的只认饭不认人。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时和就背着药篓出了门。这出门还没走多久,又遇上了上回遇见的那个公子。
就好像掐着点儿等她一样。
苏时和面上表情依旧很冷淡,实则在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面前这人应该是她众多弟弟中的一个,不过这弟弟摆出一副想要勾搭她的模样是闹哪样儿啊……
骚年,你醒醒,我是你姐啊!
不骗你的,不论如何你都得喊我姐:你看,我们同一个爹(虽然我是认的),我妹妹又是你的六皇子妃(单方面的妹妹),于情于理你都得喊我姐啊!
苏时和的思绪到处跑,南流景这个戏精已经开始表演了。
只见他呆立在苏时和面前,一副怔愣的模样,眼里带着三分震惊,三分怀念,四分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反正苏时和看不懂),就这样“吊”了苏时和好长时间。
——就专门等着苏时和主动询问。
苏时和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装糊涂,傻愣愣的站在哪儿,一脸无辜。
叫南流景心里暗骂了无数次的“愚蠢的村妇”。
——很好,教坏苏宝宝的祸首之一出现了。
见事不可为,南流景只能自己开口,只见他盯着苏时和眼睛都不眨,幽幽说道:“……姑娘与小生所恋慕的人长得极像。”
啧啧,套路,都是套路啊!
这小子跟谁学的?!
若不是他那张英俊的脸,说出这么一番话,姑娘早就一巴掌呼上来了!
苏时和闲着没事儿,随口一问:“怎么像了?”
“……”南流景被噎着了。艰难的扬起一个笑容,他在心里暗骂:果然只是个无知的村妇!
“……样貌像,性情……也像。”说这话时,南流景眼里满是黯淡,像破碎的星空般空洞。
再加上他这一张人畜无害,任人信服的脸,是个普通的小姑娘都会被眼前这个貌似对已逝之人依旧情根深种的男人打动,继而产生无限怜惜。
苏时和:……这丫的怎么长成了这么一棵歪脖子树的样儿呢?
心儿歪,眼儿也歪。
她的手有点痒,想拿鞭子调/教人了。
南流景这边儿还没完。
“……倒是让姑娘看笑话了。”他这么说着,眼眸垂下,似要遮住那一抹忧伤,要哭不哭着最让人心疼。
这时候按正常套路走的姑娘就该脸色绯红,眼神焦急,表现出想触摸却又碍于礼节不得不忍耐的那种纠结……
可是苏时和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她在哪儿很敷衍:“别哭啊,乖。”
哄小孩子的语气。
一盆冷水就泼下来了。南流景再好的教养都抵不住面前这人这么蠢的回应啊!!!
简直——不可理喻!
南流景真想摔袖子走人,但他还是忍了。心里默念了几百遍的的清心咒,他才冷静下来。
撩妹的套路也不用了,上来就开始胡说:“实在不敢隐瞒姑娘,姑娘你……跟小生的夫人长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