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二人刚走出甜果坊,一只胳膊横挡过来,拦着他们的人说道,“汤姑娘,可否赏脸借一步说话?”

汤言页抬眸看向姜刘,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姜巡头有什么话,在这里直说就好。”

姜刘说道:“那我也不与姑娘过多寒喧了,就想问一下,近几日你与阁下可有见过家弟,姜刘二?”

“没有。”汤言页看了他一眼,说谎时脸不红心不跳:“这几日缎庄繁忙,我没怎么出府过,今日难得碰见一次姜巡头,也是巧,只是不知家弟怎么了?”

姜刘道:“刘二失踪了。”

“嗯?”汤言页奇怪的问道:“何时的事?多久了?”

姜刘想了想,道:“四天前,梁大人从京城回府。那天我随着一道接应去了,清晨出府时都还见刘二在着呢,谁知到昨天也没见踪影,近来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赶紧带人问问。听方才有人道,那日有在街口看见过他。这一路过来,再没问出什么了,既然姑娘没看见,那姜某有事先行告退了,耽误了汤姑娘的时间,实在抱歉。”

“……”

听他这么一说,汤言页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她确实看见过姜刘二,不过她没打算改口,笑了笑:“没什么,姜巡头慢走。”

回府的路上,步储问了句:“小主那天可是看见过姜刘二的?”

汤言页楞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真没见过,也不必再多过问。”

汤言页嚼着葡萄干,点了点头,“见过,但他见了我就跑,说了等同于没说,这人平日里坏事做尽,谁见了不都当作没看见么,说不定又是瞧上了哪家姑娘或者跟梁怀阳去做什么勾当了,不理也罢。”

与此同时,红绣楼里,成林娇终于等来了梁怀阳。梁怀阳大步流星的来到并坐下,成林娇忙问道;“没人跟着你吧?”

“没有。”梁怀阳说道。

今晨梁怀洛一走,他当真就想要去平日里的春风阁里瞧瞧母亲有没有去那儿寻他。倘若真去了,便收不到一个丫鬟悄悄送来的简信,更不可能知道母亲在红绣楼等着自己,不过还好没让她等太久。

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有何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一定替您讨回公道!”

“儿啊,娘也不求再回梁府了,但之后你可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你那弟弟!此人过于阴险,娘这回算是被他给害惨了。”成林娇委屈道。

梁怀阳狠道:“到底发了什么?真是您亲自向父亲讨的休书?不在梁府,您往后还能去哪儿?我又怎能让您自己在外头过活?”

成林娇心知这事儿说白了也是自己过于冲动造成的后果,并不打算与他详说昨晚发生的事,但是这口气是万万咽不下去的,在梁怀阳没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便想了几个对策。

“只要你好好在梁府,还怕娘会在外头吃苦吗?但你千万不能轻举乱动,娘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娘何尝不是,咱们到底是斗不过那梁怀洛的,不过娘发现了两个秘密。”

梁怀阳愣了愣,听成林娇继续说道:“此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虽然这事儿只是娘自己猜测的......娘怀疑,梁怀洛并不是大人亲生的。”

“什么?!”梁怀阳目瞪口呆的惊讶道:“这……这要真是如此,那爹他……娘!此事可不能乱猜测!您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里。”成林娇指了指自己的耳后根,“你的耳后根底处有个胎记,你爹也有。这事儿原本不能证明什么,但娘半月前突然想起来,你的姥爷也有此胎记!这说明什么?梁家这胎记是代代相传的!”

梁怀阳揪着眉头,看着母亲。言下之意,这相传的胎记,梁怀洛是没有的,可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姥爷十几年前就死了,别说人证物证了,光是听成林娇这么口空无凭的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扯。

可耳后胎记,他确实有,梁颤也确实有,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万一,二弟他有胎记,是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呢?”

成林娇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娘也只敢猜测,但娘方才想,若是能让你爹不经意知道这件事,就他这多疑的性子,定会去质问杜欢若。”

梁怀阳说道:“孩儿明白了,胎记这事儿无论是真是假,其实您就是想用此事来挑拨爹和杜夫人的关系。可是娘,这件事又要如何让爹知道?”

“这事得缓缓,待娘好好想想。”成林娇道:“你有所不知。娘要是没记错,杜欢若在嫁来咱们府之前便是带着身孕,而且那时候我便听说了,她还有一个旧情人。”

“……”一时间来了太多信息,让梁怀阳听着一愣一愣的,便无心去多想,只说道:“娘,十几年前的事莫要再同我说了,您只需告诉我如何做就好。”

成林娇哼笑一声,胎记这事儿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用,毕竟只要梁怀洛想,还怕制造不出这小小的胎记?

就算他当真无畏这些,光是这一个小胎记也不足以说明什么,这也就只能让梁颤乱一乱心神而已。

但是方才她忽然想起了杜欢若还有旧情人一事,到底有无此人,她也无所谓,毕竟没人会去探究十八年前的事,但梁颤如此喜欢杜欢若,想必是接受不了忽然有个情敌出现的,她内心暗嘲着,这事儿可比“胎记”好办多了。

成林娇喝了口茶说道:“你想办法找个人。”

梁怀阳问道:“谁?”

成林娇说道:“一个养着傻子的渔夫。”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又来看啦!

第24章 清欢

24

这日夜风很轻,杜欢若身披一件薄绸从梁颤的正屋出来,裹紧了绸衫走回南厢,路过梁怀洛屋前,她轻轻敲了敲,“洛儿?睡了吗?”

无人回应,不知人又上哪儿去了,她轻叹口气,脚步轻盈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杜欢若躺回床榻,全身疲倦,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几日前,一个仓惶逃逸的背影,为此辗转反侧不能眠。

这个背影,让她想起了十八年前,那一夜,郎君的不告而别,接而传来的死讯,幻想的未来破灭,与他人一夜沉醉。

想到这儿,她便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随后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像被人注视着,她睁开眼,一人站立在她的床榻前,垂眼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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