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知他是对胡椒过敏,不是旁的?”
孟清庭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道,“回太子的话,我曾在一本杂记上看过胡椒过敏致死的记载,死者食用胡椒后,会立刻窒息,手脚发青,嘴唇紫胀,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红色丘疹,状似……”
“既是如此,你将那本杂记找出来,自证清白便是了,又何须本宫出手?”
“我……”孟清庭拢紧了宽袖下的手,眼角微垂,伤心道,“回太子的话,我已经记不起是何时看过,又是在哪里看过这本杂记,如今只怕是找不到了。”
“太子,现在只有太子妃能帮我了,求您让她帮帮我!”
“若是太子妃肯出手助我保住紫藤府,我会感激她一辈子的。”
萧询听她这般说着,却皱起眉来,冷然道,“太子妃无需你来感激!”
“太子!”孟清庭脸色大变,她失态的叫了一声。
萧询在她开口之前,用眼神打断了她后面想说的话,像是耐心已经告罄,下起逐客令来,“孟大小姐所求之事,本宫已了然,若你方才所言皆是属实,本宫会帮你平了此事,你且先回去吧。”
孟清庭没想到在他冷面之后,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刻,心中一喜,忙起身拜谢,柔婉婀娜道,“那清庭就先谢过太子了。”
“孟大小姐慢走不送!”
孟清庭又屈膝做了个万福,然后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萧询,微哽道,“我……以后还能再叫你一声无羡哥哥吗?”
萧询闻言,身形遽然一震。
沉默良久后,他合上眼道,“孟大小姐已经是未来的四皇子妃了,以前的事还是忘了吧!”
“……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无羡哥哥的。”孟清庭带着哭腔说道。
萧询在她走后,合上的眼才睁开。
他仿佛洞察一切的眼底,看着已经合上的门,没有半分情意,有的只是冷漠和绝然。
晋阳王府的事是他最后一次帮她。
这次过后,他与她的情分就彻底了断了。
国师府外,一顶墨绿色的双人轿子停在巷口。
孟清庭出了国师府,便朝轿子走去。
见她走近,轿夫立刻将轿子压了下去。
“如何,太子妃答应出手帮忙了吗?”孟清庭坐下后,轿子一抬起来,萧泽就迫不及待的问。
孟清庭想到萧询方才的态度,有些难以启齿,措辞了一会儿,才看向萧泽,道,“太子妃这几日胎像有些不稳,不能下床来,太子舍不得太子妃受累,便自己将这件事揽了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萧泽一听萧询肯帮忙,立刻松了口气,跟着,他又抱着孟清庭狠狠的亲了一口,“清庭,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的好王妃!”
孟清庭不动声色的用帕子擦了下脸,侧过头去,不自在的嗔道,“四皇子请自重,我们还不曾大婚呢!”
萧泽听她推拒,兴致更高了,“心肝莫非是急着想做我的新娘子?”
“哪有!”孟清庭不认。
萧泽不信,紧紧的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婚期自有钦天监和父皇安排,我是插不了手,不过,提前洞房我倒是能满足心肝,”他说着,便要在轿子里对孟清庭动起手脚来。
孟清庭自从见过萧询后,就对软弱无能的萧泽莫名厌烦,现在又是轿子里,哪里肯让他碰,脸色不虞的瞪了他一眼,道,“四皇子,我是皇上赐婚的未来四皇子妃,是你的正室,不是外面花街柳巷那些随便的女人!你放自重些!”
萧泽:“……”
被孟清庭当成纨绔子弟一般的训着,他也恼了,一松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笑,“好好好,孟清庭你不随便,那这两三个月,与我在书房、闺房厮混的难不成是旁人,你自己说说,你我除了未真正成事,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碰过!现在倒是跟我装贞洁烈女来了!行啊,爷成全你,爷这就去万花楼找个姐儿纾解去!”
“停轿!”
外面的轿夫立刻停下轿子。
萧泽不管孟清庭眼里的震惊和受伤,用力扯开轿帘,就朝外走去。
孟清庭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再想到他刚才刺她的那些话,面庞涨得通红。
外面六个轿夫也没想到未来的四皇子妃,皇上钦赐的文思县主竟然这般放浪,婚前就与人玩的这么开,此时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带上几分意味深长。
孟清庭被前面两人这般看着,当即恼羞成怒起来,怒声道,“还不快走!”
“是,是是!”几个轿夫应着,又重新将轿子抬了起来……
到地方后,孟清庭为了封六个轿夫的口,免不得又威逼利诱了一番,而轿夫都是四皇子府死契奴才,有家有口的,终究不敢得罪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收了好处,便发毒誓表示会将这事烂到肚子里。
再说萧泽,他下了轿子就直奔万花楼而去。
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花楼白日不做生意,刚好这时,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叫了车又回了四皇子府。
孟清庭一直在四皇子府的内书房等着萧泽,两人见面后,自然又是一番你追我逐,你哄我哭,到最后再你好我好,亲亲抱抱。
不过,因着萧泽的翻脸,孟清庭到底记恨了几分,耳鬓厮磨间,不许他再将手伸进去。
萧泽因此,很是懊悔了一波。
以至于,连着几回进宫见景妃都没什么精神。
景妃心疼儿子,就多问了几句。
萧泽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欲求不满,只东扯西扯的遮掩。
可景妃是什么人,她能在皇后和陆贵妃罩着的后宫中养大一个成年皇子,凭借的自然不光是忍让,还有心细和通透。
当日,她就将自己宫里两个十七八岁,专门备着教皇子人事的宫女给了萧泽。
孟清庭知道这事后,气的足有十几日没有登四皇子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