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后没多久,陆念锦就听到一阵水声,她估计了下萧询沐浴大概要用的时间,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将信从枕头下拿了出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
看完后,她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这封信,就笔迹和行文来说,的确是李氏亲手所书。她曾经读过不少李氏留下的小札和菜谱,很了解她落笔和措辞的习惯。
难道,她真的是陆赫和李氏生的?
这般想着,陆念锦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烦躁,这也太可怕了,毕竟名义上,陆赫可是她的二叔祖,是她爹娘的亲叔父。
她坐在床上,一直失神了很久,直到净房中传出的水声停下,她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信纸塞回信封,飞快的藏到了床褥底下。
萧询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陆念锦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见他及腰的发丝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站起身道,“我帮太子擦头发吧!”
“……”萧询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棉帕子递了过去。
陆念锦接过,将他按在了妆镜台前,白嫩的十指穿过他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帮他擦着头发。
男人的发丝保养的极好,又黑又亮,摸起来就像缎子一样,从上到下,竟然没有一根发丝是干枯分叉的。
“太子的头发养的真好,”快擦干时,她由衷的夸赞了一声。
萧询透过铜镜,捕捉到她唇角的笑意,停了片刻,挑眉问道,“太子妃的心情很好?”
陆念锦听他这般问,握着他发尾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美好的东西,自然是会人心情欢愉一些的。”
“那太子妃日后若是觉得不开心,便多照照镜子。”
萧询淡淡的说道,陆念锦听着,手上忽然一僵,她眼皮一抬,对上铜镜中萧询幽邃的眼睛,迟疑道,“太子是说我生得好看吗?”
萧询闻言,回过头来,仰起脸,仔细的端详了她一会子,直将她看的面红耳赤,他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陆念锦不防他会这般认真的说出夸赞她的话,手下又是一顿,抿了抿玫瑰色的唇,道,“太子何时也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了?”
“不是,”萧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沉肃道,“不是甜言蜜语,是事实。”
“……”陆念锦听着他的解释,僵了脸,干笑,“妾身觉得,太子生得也很美貌……”
“假惺惺!”萧询转过头去,冷声哼道。
陆念锦看着铜镜中那张又恢复冷峻的谪仙面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一急,又自称了妾身。
因着这份尴尬,之后她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认认真真的帮他擦着头发。
而萧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她帮他把头发彻底的擦干,他才按住她的手,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安置罢!”
熄了灯,上榻。
陆念锦心里藏着事,翻过身,想背靠着萧询,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但萧询却不肯,他握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软腰,强行将她转了过来,撑在了她的身体上方,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缠。
陆念锦不由得红了脸,轻轻的推了推他,羞窘道,“太子不是说今晚不用妾身伺候?”
萧询低下头,在她眼皮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道,“本宫沐浴的时候,是没有要你伺候。”
“太子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念锦不安的扭动着身躯,想避开他的钳制。但萧询却不肯放过她,不管她怎么躲避,他温热的呼吸始终喷薄在她雪白的颈间,敏感的鼻端。
“太子!”她又叫了他一声,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软。
萧询低低的笑了一声,道,“太子妃安心,本宫说不用你伺候,必然不会食言,今晚本宫伺候你……”
“我……”陆念锦想说她不用他伺候,但萧询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堵住了她的口。
这一晚,陆念锦被萧询不知翻来覆去的伺候了多少回。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晓,他堂堂太子,还会这么多的花样。
反正到最后,她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次日天亮时,他照例又是不在。
她睁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又歇了片刻,然后才让芸姜和阿苑进来伺候。
芸姜和阿苑扶她起身时,她看向两人,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芸姜闻言,低下头,犹豫了片刻,道,“回姑娘的话,现在午时初刻了。”
她竟然睡到了午时初刻?陆念锦脸上浮起一抹赧然,半晌,才闷闷的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去净房清洗了一通,出来后又用了午膳。
喝过参茶后,她扶着酸软的腰,正要去榻上躺会儿,这时,芸姝忽然从外面进来,她紧紧的蹙着眉,疾声道,“太子妃,浣溪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问也不肯说,在院子外面跪下来就开始哭,奴婢劝她进来,也劝不动,您若是无事,可否出去看看她,她毕竟还怀着身孕呢!”
“……我知道了!”陆念锦敛容,肃了声音说道。
她扶着芸姜的手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朝外走去。
她刚出正房,就看到大太阳下,哭的梨花带雨,快要晕厥过去的浣溪,而在她身后,陈伏束手束脚的站着,面上尽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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